陈言早就看到网上有一种说法,说人只谈恋爱的时候会失
去大概十六个朋友,到向激川和虞移这儿,陈言别的不知道,但是他俩谈恋爱以后真的烦自己烦的少了,就冲这一点,这两个人的恋爱陈言都必须各种支持,更何况他们每一对都是那么的天造地设。
陈言就这么坐着看着对面的书柜,那只小熊的亚克力包装盒反射着一圈柔和的弧光,陈言长这么大第一次正经给女孩子送东西,居然被退回来了,他当然知道葛玥童当时没带走它是为了什么,所以陈言才同意曹阿姨把它又带了回来。
还真是一点都不困,陈言叹了一口气,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他又不太想让虞移知道自己一夜没睡,所以打算大概六点来钟的时候回到自己房间去躺会儿,毕竟虞移实在是太吵了,今天这一通输出吵得陈言心烦意乱,本来入睡就已经够困难的了,硬生生又被虞移弄得那点稀薄的瞌睡的全部消散。
陈言现在甚至都不能想起虞移这个名字,只要一想起来,就能感觉虞移的声音正对着自己3D立体环绕输出,以前陈言只觉得虞移话痨能哭,还没到吵的他丧失耐心的地步,但是最近就有点不一样了,最近的虞移简直是已经到了让陈言看到他都觉得脑子要炸。
就像现在,明明是难得的一段清静时光,但是陈言脑子里不受控制的就开始播放今天虞移那些奇奇怪怪的话。
就像虞移害怕自己表述的不够清楚所以拼命表达一样,陈言心里什么都清楚所以真的不想让虞移再说了。
好在虞移明天就是不想走也得走,陈言盯着书柜里那只非常精美的小熊微微叹了一口气,其实真要认真去分析,这事儿真的不怪虞移,陈言知道其实都是自己的错,他不想去找什么自己是病糊涂了之类的借口,也不想总是被虞移逼问,他以前一直觉得自己应该是已经掌握了无论什么场合都能应对从容的这个技能,但现在他是真的还没想好到底该怎么办。
就这么坐着没一会儿时间就差不多了,陈言回到自己的房间推开门,床上的虞移睡得不算端正,但好在陈言的床足够大,随便虞移变化,陈言从自己那一侧轻轻上了床,摘掉眼镜放在床头柜上,盖上被子继续躺着。
陈言觉得累,不过他好像一直都很累,从记事起每天就都很累了,学裁缝这件事天赋再高也离不开大量的重复的训练,周小娟确实给了陈言来意谋生的手艺,当然还有这张能换条活路的的脸,但她在陈言身上留下的伤疤也比任何一个欺负过陈言的人都多,陈言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房间里静的只有虞移均匀地呼吸,陈言想不出来周小娟除了裁缝还教过他些什么,当然这些技艺的传授往往也伴随着恶毒的咒骂和不分轻重的毒打。
陈言小的时候经常被骂小杂种,他一开始也不明白这三个字什么意思,他甚至以为可能是自己那三个发旋有什么问题,毕竟他反复观察过,自己和别人好像最大的不一样就是这三个发旋了,于是他很天真地想过很多种办法来去除自己的发旋,甚至包括用开水烫一下,毕竟周小娟也不喜欢陈言这奇怪的发型,尤其头顶上那一撮,发起狠来给陈言扯得真流过血,陈言就更以为是自己的头发坏事,总是偷偷用剪刀把这一撮剪掉,但是剪了事情也一样坏着,陈言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蟑螂一样谁看了都是张嘴一句小杂种再来睬他两脚,他不敢和周小娟说,他甚至很模糊的记得自己还很小的时候因为什么事情在车间门口放声大哭,周小娟从车间里出来就拼命地撕扯着他的嘴,然后又是打着螺旋的拧他的耳朵,他还记得当时自己耳朵也流血嘴巴也流血,那股血腥味至今似乎都还在他的嘴巴里。
疼,满嘴都是血腥气,陈言觉得恶心,想干呕,可是他感觉自己动也动不了,快别哭了,他焦急的提醒着自己,哭是很危险的一件事,不但不会有人来安慰,还会招来更猛烈地殴打,快别哭了,可是,我没哭啊,陈言努力的想要说服自己哭的另有其人,可是那份不安和恐惧还是伴随着那股浓烈的血腥味淹的他几乎窒息。
董承玺的刀不算锋利,周小娟的剪刀也是,不然没理由这一刀捅下去扎不到动脉,胸口是这样,大腿也是这样,现在连屠宰场都讲究一个人道主义关怀了,怎么到自己这里事情就总要坎坷一些。
就连葛玥童的那个美工刀,明明时机也很好,位置也很对,甚至刀片都很崭新锋利,陈言认真看过的,是把不错的好刀,可偏偏这个小傻子就是忘记了固定刀片,也怪自己手机为什么要放在裤子口袋里,不然葛玥童这一刀应该是能成事儿的,她还助跑了,而且摔这一下居然也是摔了一下,按说后脑勺着地要死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儿,陈言不明白。
旁边的虞移翻了个身,打断了陈言的思绪,陈言起身看了看虞移还没醒,他自己也很累,他需要躺着,躺着起码能感觉到一丝丝温暖,让他觉得自己正在休息。
一个小杂种,一条野狗,他不记得自己上次认真照个镜子是在什么时候了,这身体挑不出一个没有伤疤的地方,陈言自己也懒得看,甚至他自己也会给自己留下一些,比如右手食指无名指指侧那些被针尾顶得稀烂最后留下的凹坑,他就是故意不戴顶针的,毕竟在他看来自己的肮脏不是一块两块伤疤就能掩盖的。
陈言知道自己早就烂透了,从里到外,无可救药的烂透了。他唯一值得的,就是别人的唾弃罢了。
所以虞移到底在努力个什么劲。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