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这不是真的!天问宗主,你告诉我,这只是一场梦。”大元宗主抓住了一旁天问宗主的手臂,行为与言语尽显失态,可此刻却没有开口,也没有人说话,人类阵营,笼罩着压抑与绝望。
这股压抑是,明明是人族第一强者,守护人族数千年,功高盖世,结果竟然是内鬼、叛徒,这件事给了人类无比沉重的打击。
而恐惧,是来源于信任甚至是信仰,元老是南域德高望重的存在,说是人族的信仰之一都不为过,可现在这个信仰,却是被无情的击碎。
天问宗主带着一分绝望,他看着龚易,最终目光看向无尽虚空,拳头不由自主地紧握了起来。
龚易深吸了口气,即便早知道与元老对峙会带来这样的结果,但当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他心情也变得无比沉重,特别是人族阵营,已经没有再战之心。
元老希望龚易就此罢战,宁愿放弃被人族占领的六大战场,依旧选择千年内不要决战,这里面必然牵扯到关乎圣光教重大决策的事情,否则在人族明显不是圣光教对手的情况下,圣光教是不可能放弃反击乃至覆灭人族的机会。
因此这一战绝对不能拖延,或者是说不能够拖延太久,越早发动越好,对人族来说越有利,尽管不知道圣光教的计谋是什么,但对于这点龚易深信不疑。
只是现在人类阵营几乎没有多强烈的战斗意志,毕竟在已知元老的身份之后,所有的战斗意志几乎都散了,甚至最后一丝拼死的意志也崩溃了。
“盟主,有一句话不知道当不当讲?”这时候,一名老者走了出来,他是丹宗的木长老,御天境巅峰的存在。
“木长老请说。”面对这曾经算得上敌人的木长老,龚易早就没有了仇恨。
“我相信元老绝对不是叛徒。”木长老忽然说了一句话,让无数人瞪大了眼,聚精会神的盯着木长老。
“木长老也认为我宗太上长老不是叛徒对吧?”大元宗主像是抓到了希望,原本没有任何色彩的双眸布满了渴望。
龚易也被木长老的话给搞得有些懵圈,他能听得出木长老话中意思,并非说元老不是叛徒,而是绝不是叛徒,这样的肯定语气,不应该从一个御天境巅峰的强者口中说出来,否则连一点评判对错的能力都没有。
“老夫与元通认识了也有四千多年了,说起来我们还是来自一个村镇,当初我加入丹宗,他加入器宗,因为炼器或者炼丹都需要强大的火焰,但天地异火哪有那么容易找到,因此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们两宗经常性共用冥火,这也是丹宗一直以来都与器宗关系不错的根本原因,只不过后面因为某些小辈恩怨不断积累,又加上当时器宗成功收服了堪比冥火的新异火,最终两宗来往就越来越少了。”木长老陷入了某种回忆,滔滔不绝,没有人打断。
木长老几乎说了大半个小时:“元通那老头最大的一点就是固执,一旦他认定的事情或者东西,就是十头牛都很难让他改变想法和方向。”
“这点我倒是可以作证,否则木长老也不会一直称元通为老顽固,很多时候,元通的思想就是认死理,不是不懂,只是不愿意变通。”言不幻也站了出来,论资历,他可是要比木长老还有元老活得更久一些。
“两位前辈的意思是他也许未必是元老前辈?”龚易算是听出来了,说一千道一万,无非就是如今元老的行为方式与众人潜意识认为不同,因此猜测元老或许是被圣光教控制。
境界可以掩盖,气息可以隐藏,但人的性格是很难改变的,而木长老的话无疑是让人类阵营陷入了巨大的轰动,特别是有一些活了很长岁月的人族强者,回忆元老的种种,还真的是一个老顽童。
“也许他真的不是我们的太上长老。”大元宗主重新燃起了希望:“我曾经因为投机取巧完成宗门的考验,结果元老认死理,我硬生生被关了一百多年。”
“原来当初你不敢与我应战,消失那一百多年是被关禁闭了啊。”天问宗主也想起来了。
“我怎么可能不敢应战,当时我可连镇宗之物都打算带出来了,你杀伐是强,难道还能破了我的防御?”大元宗主不爽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