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外,又来了几道身影,正是万天宫宫主,李余和云间月。
三人之中,云间月率先一步来到大鼎前,担忧道“如何了?”
陈朝摇摇头,“她体内的血气干枯,情况很糟糕,我不知道该如何救她。”
世间修行流派繁多,各个修行流派的道法不同,尤其是道门,手段之多,不胜枚举,而身为武夫和剑修的两者,其实手段最为匮乏,在很多时候,确实只有一筹莫展。
云间月看向万天宫宫主,后者仔细思索一番,说道“朱夏若是一般的道门弟子,即便修为境界不低,此刻也该身死道消了,可她既然是仙药,理应还有一线生机。”
李余着急得不行,急忙说道“师兄,都什么时候,别卖关子了,有什么法子,赶紧说!”
万天宫宫主皱起眉头,不是在不满此刻李余的态度,而是在思索救朱夏的法子。
片刻之后,还不等万天宫宫主说话,云间月便想到了什么,“小道曾在观中看过一门道法,叫做回灵术,可以试一试。”
提及回灵术,万天宫宫主下意识便想反对,但张了张口,却还是没能说出来什么话。
云间月看着陈朝说道“回灵术需要两人,都要是忘忧尽头,一人铺开体内气机,创造环境,不让朱夏的气息涣散,另外一人需气血充沛,先将那些原本属于朱夏的精血吸入自己身体内,然后再还到朱夏身躯里,这期间要那人将那些精血重新注入活力,要不然即便还回去,朱夏也难逃一死。”
回灵术对于施法的两人要求都极高,首先是创造环境的那个人,一定需要对自己的气机掌握到无比熟悉,因为朱夏此刻的气息无比脆弱,若是因为那人的原因损伤了朱夏的气息,那就一定会失败,不仅如此,那人还要负责将朱夏的气息引导重新复归她的身体里,但凡有所差错,就会死。
而对于那血气充沛之人,要求则更高,因为此刻朱夏濒死,一旦有生机注入她体内,她便会下意识的毫无顾忌的吸收,那人则是需要控制好量,不能让朱夏吸入的太快,另外一个就是,他也要时刻保持自己不能吸收朱夏的精血,不然这回灵术,就很有可能变成那人吸收朱夏的精血的事情。
“我来。”
说起修行时间长短,道法手段,陈朝或许不及这万天宫两人,但要说起血气充沛,不算妖族,当世如今只怕很难有第二人能和陈朝相提并论。
云间月果断道“事不宜迟,现在就要开始,朱夏已经耽搁不得。”
他和陈朝两人都不是优柔寡断的人,既然凶险已经说完,那就开始。
“劳烦两位前辈在洞府外为小道和陈镇守使护法。”
云间月已经下了决定,万天宫宫主和李余两人同时点头,就此离开洞府,去洞府外护法。
“陈朝,对于你来说,最难的就是扛住诱惑,朱夏乃是仙药,此刻她的精血被你吸入体内,即便你不想要吸收,你的身体也会忍不住吸收,但凡出现这种情况,这件事就做不成了。”
云间月一句话便点破里面最困难的东西。
陈朝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来吧。”
……
……
云间月动念,封闭洞府大门,而后盘坐在地,这位痴心观的年轻观主一身气息缓慢散发,开始去感知这方天地里的朱夏气息,回灵术用来救人,其实千难万难,整个痴心观的历史上,也没有几次成功的记录,但用来救一株仙药,其实就要轻松许多,不过总体虽说如此,还要看他和陈朝配合如何。
等到云间月自身道场撑开,将这里面的一切都熟悉之后,才微微点头。
陈朝起身来到大鼎前,伸手没入那些可以说是朱夏血液又可以说是朱夏汁液的液体里,掌心开始吸入一些液体。
只是刚开始,陈朝就发现云间月之前为什么会再次嘱咐了。
他不过才刚开始吸收那些汁液,身体便有些不受控制的一直想要将那些汁液都吸入身体里,自己体内的气机,好似看到了什么美味一样,已经开始争先恐后的往前扑去。
在神都已经闭关许久,陈朝其实已经隐约能看到那道大门,此刻在这些汁液涌入身体里的同时,那扇门也开始吱呀作响。
一切种种,都在给陈朝传递一个信号,那就是自己只要吸收了这些汁液,那就能够顺理成章的破开这个境界,去到扶云境里。
这里的诱惑,只怕世间的修士,九成九都难以抵御,即便自己的意志不想要,身体却也会不自觉的去促成这件事。
要知道剑宗宗主苦修那么多年,才堪堪踏足那个境界,如今世间的修士,明确知晓的,也就只有妖帝和剑宗宗主是这个境界。
如果陈朝再成,就是板上钉钉的第三人。
陈朝深吸一口气,重新掌控这些气息,控制吸入数量,在窍穴里温养一番之后,他调动气机朝着自己另外一只手而去,只是这一路上,艰难无比。
不是那些原本属于朱夏的汁液难以调动,而是这一路上,他的体内,给他释放了无数次信号,让他不要将那些汁液放走。
此刻的陈
朝,处境倒也简单,就像是一个脱得差不多的女子,身材曼妙,面容也是倾国倾城,不断在挑逗自己,虽说自己头脑冷静,但架不住身体某些地方已经不自觉有了反应。
所以在这个过程中,陈朝很艰难。
“消停点!”
陈朝低声呵斥了一句,然后才堪堪将体内的汁液运到了另外一只手的掌心。
陈朝伸手握住朱夏手腕处的口子,将那些汁液缓慢渡入她的体内。
有了最开始的这些汁液,朱夏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有了些血色,这样就是说明,云间月的这门回灵术,是可行的。
可越是这般,就越是要小心谨慎,不能出什么事情。 .??.??
很多事情,总是希望就在眼前的时候的时候,等到人以为胜券在握了,最后就是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