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
俪珠见到康熙这么低声下气,她也不好继续板着脸了:“我自然能理解你的意思!将心比心,我同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刚才我只是怒火攻心而已,说了几句气话,你也别在意。”
“珠珠,你能理解朕就好。”
康熙十分欣慰:“朕自然不会将你说的气话放在心上,朕知道你的性格一向是这么直率,朕也喜欢你这样直来直往。”
……
储秀宫。
梁九功手持拂尘,趾高气昂:“赫舍里贵人,皇上的旨意您听明白了吗?”
赫舍里贵人大吼大叫:“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
梁九功冷笑:“皇上现在正陪着皇后娘娘,哪有功夫见您?”
赫舍里贵人总是喜欢说这种废话:“我是元后的妹妹,赫氏里家族的贵女,皇上怎么能这么对我?”
梁九功讥笑:“太子殿下伤了四阿哥,这本就是你们赫舍里一族在背后煽风点火的缘故。如今你们整个赫舍里一族都得受罚,不只是您一人!论起来您这还算是好的,至少没挨板子,您的其余族人现在正在挨板子呢!”
赫舍里贵人泪流满面:“皇上让我每日跪在毓庆宫外掌嘴,还不如让人打我的板子呢!皇上莫不是一点活路都不给我留?”
梁九功愈发不屑:“您是太子殿下的姨母,您不是一直以此为傲吗?您不会觉得天底下会有只享受好处,不承担责任的事儿吧?”
赫舍里贵人崩溃大哭:“呜呜呜呜……”
……
毓庆宫。
太子气急败坏:“皇阿玛为了老四,竟然要这么罚孤,难道皇阿玛真的这么厌恶孤!”
乳母柔声相劝:“您是从小养在皇上身边的,皇上怎么可能厌恶您呢?反而皇上十分的心疼您,如若不然,也不会将这件事情就这么压了下去,毕竟四阿哥也是皇上的儿子,您直接一脚将他从台阶上踹下来,这确实是有些过了,如今皇上只是罚您禁足,已经是最轻的处罚了。”
太子脸上有着一道清晰的巴掌印:“皇阿玛从来没有打过孤,这是他第一次动手打孤,他对孤真的完全不一样了。”
乳母见状,也不由的悲从心来:“皇上对您不过是爱之深责之切而已!你永远都是皇上最疼爱的儿子。”
太子瘫软在座位上:“老四不过是一个光头阿哥,而孤则是大清的储君,比他尊贵了千倍万倍,说穿了,孤将来是要继承大统的,而他则永远只能当一个臣子,他居然敢顶撞孤,对孤不敬,明明是他的错,孤对他小惩大诫,也是理所应当的!可是这一次,皇阿玛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了孤,还要责罚孤的母族,明显只是因为老四是僖妃的养子,僖妃和皇后素来沆瀣一气,蛇鼠一窝,皇阿玛明明知道这一点却依旧让孤受委屈,显然都是因为皇后在背后推波助澜!孤这个堂堂太子在她一个继后面前竟然毫无立锥之地,说出去实在是可笑。”
乳母将头偏过去,擦了擦眼泪:“殿下,如今不是任性之时,您还是暂且忍耐吧!”
太子咬牙切齿:“他们一直想要扳倒孤,孤能忍一日,难道还能忍千日万日!”
乳母叹气,她只能选择讲好听的话说:“这一回您太冲动了,四阿哥那副模样,明显是故意引诱您动手。没想到您还真的上当了,这显然是掉进了僖妃和皇后故意设置的陷阱里面,皇上虽然疼爱您,可是皇后终究是六宫之主,您一脚把四阿哥踹下台阶之时,又被那么多人看见了,皇上就算有心包庇您,也无可奈何。”
太子此刻只是一个缺少父爱的孩子:“皇阿玛的心里真的还有孤吗?”
乳母宽慰道:“您放宽心!皇后只有一个女儿,您的处境之位永远稳固,不可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