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泫然欲泣,整个人好似一朵受到风吹雨淋的小白花:“娘娘,臣妾出身卑微,原本连旗籍都没有,还是多亏了李大人和曹大人为臣妾运作了一个包衣的旗籍,说来这个出身跟宫里的宫女也没什么区别,甚至还不如有些宫女,她们的阿玛都是六品官,五品官,臣妾的阿玛只是一个七品县令而已,在这紫禁城里,一个太监总管都是五品六品的,都要胜过臣妾阿玛百倍,太子殿下不将臣妾放在眼里,也是理所应当的。”
俪珠开口勉励:“古语有云,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老话常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的家世再差,也是个官宦人家的女儿,已经胜过寻常人许多了,如今位列四妃之首的惠妃不也只是一介包衣吗?甚至前场还出过乞丐当皇帝的例子,你又何须自怨自艾?如今不过是机缘未至,所以才处于逆境,只要你心中还有希望,说不得很快就会迎来转机。”
王氏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臣妾谨遵主子娘娘教诲。”
俪珠复又怒道:“太子行事荒唐,本宫不能不管,你放心,本宫会将此事禀告给万岁,让万岁裁决,你终究是万岁与本宫给太子挑的人,又在本宫座下学过规矩,旁的宫女再怎么样都是越不过你的!若非如此,太子宠幸了那么多宫女,为何都只是使女,没个正式的名分?想来他也是有顾虑的。”
王氏心中稍安:“有了娘娘这句话,臣妾就放心了。”
之后俪珠和僖妃等人轮番安慰了王氏一番。
等王氏告退之后,俪珠也和僖妃等人分开了,她直接来到了乾清宫,向康熙说明了此事。
康熙剑眉紧锁:“什么?胤礽竟然冷落了王氏两年!他居然还敢去找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伺候,真是没把朕放在眼里。”
俪珠还以为康熙对此有所了解:“三郎,太子身边难道没有你的人?”
康熙放下御笔:“胤礽若是没有异动,他们不会特意来给为夫传信,恐怕在他们看来,胤礽宠幸几个宫女也不是什么大事。”
俪珠直接开始上眼药:“按理来说,太子身为储君,虽不敢说三宫六院,但也应该妻妾成群,只是他对咱们赐给他的王氏毫无宠爱,甚至厌恶无比,焉知不是因为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道理?他怕是恨毒了咱们,却又对咱们无可奈何,所以只能在王氏身上发泄。”
康熙感到十分失望:“他想要新的侍妾自然不是不行,只是为何不跟朕说一声?连这等小事都要这般偷偷摸摸的,不知背后还有多少事瞒着朕!至于王氏,他若是不喜欢,那就放在那里,每月去了一回就行了,好歹维持好面子情分,可这两年只去了一回,不知是在打朕的脸,还是在打你的脸!如今朕看他是连装都不想装了,简直是无父无君,忤逆不孝。”
俪珠继续煽风点火:“只怕太子不是一个听劝的,但一直让王氏独守空房,也确实不是个事儿。”
康熙沉吟片刻,立刻有了主意:“这倒好办,朕会传旨,让胤礽每月必须去王氏的功能一日,王氏虽然不敢说闭月羞花,但也可以说是娇俏可人,胤礽这样轻慢他,也实属是狂悖。”
俪珠再次问道:“那些太子宠幸过的宫女,你说该如何处置?”
康熙的办法简单而又粗暴:“先把勾引胤礽的那几个宫女赶出去,日后毓庆宫之中,也不必再安排宫女伺候了,安排一群上了年纪的嬷嬷伺候胤礽便是,免得胤礽总是管不住自己。”
俪珠对此并不认可,因为她觉得这不是那些宫女的错:“赶到哪里去?是赶出毓庆宫还是赶出紫禁城?无论赶去哪里,她们恐怕都不会有好日子过。至于勾引太子,这也不过是无稽之谈!说到底,太子看上了她们,她们又该如何反抗?难道她们身为小小宫女,还能拒绝堂堂储君不成?”
康熙对此十分头疼:“这倒也是,那你说怎么办?”
俪珠想了想,想出了三个办法:“倒不如赐她们一些金银,让她们风风光光地回家与亲人团聚,若是真有舍不得荣华富贵的,那就送他们去那些王爷贝勒府上做妾,好歹是伺候过太子的,给那些王爷贝勒做妾,倒也使得。或者是给那些尚未娶妻的四品以下的小官做妻,也是一个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