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晚抬眸与他直视着,一面微笑:“至于以前发生的种种,既然都已经是发生过的事情了,我再去探究,也没有半点意义,又何必自讨没趣呢。”
她这样的反应,着实在祁妄的预料之外。
祁妄都已经猜测过,再来见她的时候,她会不会愤恨不已,抓着自己追问真相,逼迫自己说出真实目的,却唯独没想过沈星晚会这么冷静。
他想了想,自己先笑了,看来这一趟是白跑了。
“原来是我想多了。”
祁妄站起身,眉眼仍有笑意:“既然我这单生意沈小姐不想做,便不做了,至于违约金什么的,也就不用赔了,毕竟我还当你是个朋友。只不过……”
话到后面,口气忽然一转:“你们成雅去年口碑可不太好,尤其是你与傅浔先生的婚礼事件,如果再加上一件拒接订单的事情,让外面人知道了,恐怕对你的公司,极为不利啊。”
他说话的语气,像是为沈星晚着想,格外忧心。
这哪里是善意的提醒,分明是对沈星晚的威胁。
她咬咬牙,在祁妄即将走出去的时候,立刻出声叫住:“祁先生等一下!”
这半年来,成雅的处境如同是暴风雨天气中,海面上的小船,随时会被浪花打翻,举步维艰。
而新年伊始的订单数量虽然是有一些,可门店的销售情况差了不少,要是再出现一桩负面新闻,那今年就怕是更难了。
沈星晚只得隐忍着,改变了态度:“我忽然想起来,之前仓库里还有一块不错的玉石料子,如果您不担心时间的话,我这就让工匠师傅开工了。”
祁妄见目的达成,转过身来,笑意中多了一点意图得逞,那表情却不令人讨厌,反而像是真心高兴一样。
“那就太好了,沈小姐,我等你的好消息。不过……月末的时候,我就想把这套首饰送给我的母亲,还剩两个星期的时间,您得抓紧了。”
在祁妄走后,沈星晚坐在待客厅的沙发上,被气得久久都没法缓过来。
他的恶意,终于开始明目张胆起来。
最后还是于桐过来敲门,见她脸色不对,立刻倒了杯温水过来:“沈总,刚才祁先生过来,都说了些什么了?”
沈星晚喝完了水,沉声道:“他的那份订单,继续做。”
其实祁妄的那份订单,加工已经接近尾声了,让谭师傅再去做下最后的雕刻和抛光,绝对能在月末的时候交货。
只是沈星晚不甘心的是,她现在只能任由祁妄拿捏。
没两天后,上次做的鉴定报告便送到了沈星晚的手上。
结果如沈星晚所猜想的一样,她和沈怀之间,并没有血缘关系。
至于小琅的……沈星晚并不想去查,也不想让他陷入这些事情当中。
看到结果后,沈星晚竟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少年时期,她一直困在母亲去世、父亲另娶她人的现实当中,看着别人有疼爱的父亲,她奢望不到父爱,只能深深地痛恨着沈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