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
回宫后,柳婵霜便看着萱姬那肿胀的脸问。她也是修行之人,下手自然也不轻。
萱姬摇摇头:“不疼。”
柳婵霜很难过:“锦禾为人阴毒,又是皇上的救命恩人,本宫不想被她抓了把柄去皇上面前搬弄是非,所以才……”
“奴婢都明白,娘娘不必自责。”
萱姬懂柳婵霜这一路走来多不容易,为了那份明知道得不到却依然飞蛾扑火的爱,她放弃了所有。
吴庄南昭的后宫虽然只有柳婵霜一人,可却迟迟没封后,满朝文武自然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皇后之位,或许是柳婵霜永远得不到的封位。
可那是她想要的,非常想要。
所有她只能靠着口碑,一步步往上走,走到最接近那个位置的地方。
因为只有做皇后,和吴庄南昭才是绝对的匹配,才可以证明她放弃所有的追逐没有输。
刚才锦禾有句话说到了柳婵霜心里:你若落得个善妒的名声,那金银二十万两买下的面子,便不值钱了。
那一刻,无人知道柳婵霜内心有多狼狈。
沉默许久,柳婵霜才又道:“萱姬,你去歇着吧,找御医拿一些药膏敷一敷脸。”
“不碍事,奴婢还是伺候娘娘吧,锦禾那女人看着鬼鬼祟祟的,奴婢担心她使
坏。”
“哼,想跟本宫斗,那也得要些本事的。”
柳婵霜思忖了下,转身又出了宫,径直朝御书房走去。
吴庄南昭这些日子似乎又在筹谋什么大事情,经常在御书房里呆很晚。
刚到御书房外,她便看到吴庄南昭急匆匆走了出来,同行的还有身着夜行衣的阿魑。
“无双爱财如命,麻将技术也好,怎么会输那么多银子?”
“属下听闻,她傍晚时分跟人大吵一架,后来就去打麻将了,把库房几万两银子全都输了。”
“赢钱的是谁?”
“那人用过幻术,属下没看清楚他的样子。”
吴庄南昭顿时一愣,狐疑地看了眼阿魑:“什么样的幻术连你也看不清楚?”
“属下也觉得蹊跷,但就是看不清楚。”
“居然还有这种事?”
吴庄南昭拧着眉思虑了许久,覆手拈了个手决,用幻术将自己变成了云破晓的样子。
“走吧,带些银子,去看看无双打麻将。”
“是!”
两人一前一后离去,竟都没有注意到转角处被夜幕裹挟的柳婵霜。
她落寞地站在那儿,满脸煞白。
吴庄南昭忙得没有时间去看她和孩子,却有时间去看苏引打麻将,真的是好讽刺。
她还争什么?
她争得过来吗?
他从来就没有爱
过她,生小殿下时为她流的泪,也可能是可怜她,也可能是那一刻的良心发现。
夜风袭来,脸上忽然一片凉意。柳婵霜下意识摸了摸脸,才发现不知何时竟然泪流满面。
她又转身往西宫走,脚步沉重得如同灌了铅。
心里有个声音在嘲讽她:秦雅,你好傻。你放下了所有尊严来委曲求全,可人家并没有在乎你啊?
“是啊,我好傻。”她呢喃道。
……
此时已经是后半夜了,天下缺一门内一人灯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