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吴庄南昭刚拿起一本折子打算要翻阅,赵真就弓着背进来了。
“皇上,萱姬求见,说是贵妃娘娘身体抱恙。”
吴庄南昭蹙了蹙眉,放下折子道:“宣她进来。”
“嗻!”
萱姬乃是画班主门下四大护法之一,面对吴庄南昭时并没有一般人那种卑躬屈膝的样子。
进来后,她朝吴庄南昭道了个万福:“奴婢见过皇上。”
吴庄南昭对画班主四大护法皆有耳闻,打量了几眼萱姬,问道:“你现在还跟司徒明恩办事吗?”
“奴婢不敢,既然入了宫,那便是贵妃娘娘的奴婢,不得有别的想法。”
“嗯,雅儿怎么了?”
前些天吴庄南昭去了西宫过后,惹得柳婵霜心里特别不舒服,于是这两天就在西宫闷着哪儿都没去。
她也没提怀孕的事,但萱姬忍不住了,就擅自过来见吴庄南昭。
萱姬斟酌了一下才道:“皇上可还记得与贵妃娘娘同房的那夜?这算起来,也有近三月了吧?”
吴庄南昭挑起眉,若有所思地看着萱姬淡淡问:“所以呢?”
“奴婢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娘娘已有身孕。”
“什么,雅儿怀孕了?”
吴庄南昭霍然起身,脸色也不知道是喜还是悲,亦或者是震惊,总之变得很古怪。
他想不到苏引一语成谶,柳婵霜真的怀孕了。
萱姬点了点头,道:“秦太医已经确诊过了,说娘娘怀的多半是个皇子。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吴庄南昭回过神来,忽然激动得不行。对于子嗣,任何一个当皇帝的人都很看重。
萱姬轻叹一声,道:“只是娘娘这些日子心情抑郁,这不,忽然就病倒了,也不敢吃药,就生生熬着。”
吴庄南昭倏然蹙眉:“病了?那你怎么现在才来报?”
“娘娘说皇上这些日子都在担心苏将军的事,怕惹您心烦就没有让奴婢过来。今朝奴婢瞧着娘娘在暗自落泪,怕伤及腹中胎儿,便擅作主张来求皇上去看看她。”
画班主出来的女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很知道如何拿捏男人最柔软的地方。
萱姬用孩子说事,吴庄南昭顿时就受不了了,急匆匆离开了御书房朝西宫走去。
赵真和萱姬紧跟在后面,她还在絮絮叨叨:“皇上有所不知,娘娘这些天还做了好多小皇子的衣服、鞋子,说一针一线都要亲自做。”
吴庄南昭随口道:“雅儿又不擅长女红,宫中那么多绣娘不用,是放着看的吗?”
“奴婢也这样说了,但是娘娘不听,她早前一个人孤零零在宫中也没个人陪,
所以学学绣花。”
萱姬总是在有意无意地提醒柳婵霜很孤独,不被宠爱。
吴庄南昭这会儿因为要做父亲而心花怒放,就没注意听,但赵真却实实在在听出来了。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萱姬,拧了下眉,但没吭声。
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会坏事。
西宫,柳婵霜这会儿正站在腊梅花下取花露,略显苍白的脸在腊梅的映衬下美艳不可方物。
秦放在边上问:“娘娘,咱们千辛万苦取这些花露作甚?”
“阿昭小时候嘴特别的刁,生病了这也不吃那也不吃,于是我就用花露给他沏茶,做花糕,他可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