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张之维意识离开堂口空间,一睁开眼,便发现张御山师叔和白玉宫前辈这两个原本势同水火的家伙,竟开始谈言欢笑了起来,心里有些好奇,便竖起耳朵听了一下。
原来是张御山师叔和白玉宫前辈在讲一些往事。
白玉宫讲了自己在义和团的经历,张御山则讲了一些关于自己和师兄弟之间的事。
这其中就有师父和张异师叔的。
譬如师父和师叔拿神将打擂台,最后被神将爆锤,在内景之中吊起来打之类的事。
还有师父带他们一帮师弟下山历练,火烧衙门,怒打巡抚之类的事。
张之维听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原来师父年轻的时候也是个性情中人,还干过这些事。
不过,师父竟然会因为和师叔用神将斗法这种事,被神将责罚!
调用上坛天兵这么严格嘛?只能降妖除魔用?
这么说的话,我用神将来修房子,岂不是有些不妙?
张之维还在思忖,那边的大力天丁们,已完成了任务,修好了房子。
刚一完成,甚至都没和他这个法主交代一声,便化作一阵清风消散。
“一声不吭的,看来意见很大啊!”
张之维刚这么一想,就见手中法箓闪烁,耳边传来一个声音。
“经《太微仙君功过格》裁定,欺神瞒鬼,不敬仙师,当罚一功。”
《太微仙君功过格》是记载领法职的仙官道士个人善恶的账本,每日的善行会记录在案,每日的恶行也会记录在案,每年清算一次,若上面的恶行超过善行,那将会受到惩罚,轻者降职处理,重者剥离法职。
显然,张之维敕令神将修房子一事,在《太微仙君功过格》看来是一件错事,而且还不小,罚了足足一功,一功相当于救百人,这个惩罚,不可谓不重了。
张之维看了法箓上的《太微仙君功过格》一眼,当前他的功德数是负一功。
之前他积累的海量功德,在领了法职之后已经清零。
也就是说,若接下来的一年他没有动作,下个下元节,他就要降职或者被罢职了。
这时,和张御山聊天的白玉宫注意到张之维脸色不太好看,心里顿时了然,笑道:
“之维小友这是被神将弹劾了?”
张之维点头:“被扣了一个不敬仙师的帽子!”
“这可不算冤枉你啊!”张御山指了指焕然一新的下马亭,道:“敕令雷部神将为你修房子,说实话,是有点不敬了,对了,罚了你多少功劳?”
“一功!”张之维闷声道。
张御山咧着大牙笑道:“不少啊,以救百人的功劳为代价来修房子,怎么样,感受如何?”
张之维摆了摆手:“这不算什么?我回头下山宰几个土匪强盗,干死几个人贩子,多的都有了!”
“这对你而言,确实不算什么,但神将的惩罚可不止于此,你当心晚上神将入梦,把你吊起来打一顿!”张御山继续笑道。
张之维随口说道:“吊起来打一顿也无妨,这也没什么丢人的,师父年轻时候都被吊起来打过呢,我怕什么?”
“……”张御山心里一个咯噔,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你偷听了我和白玉宫道兄的对话?”
“我明明是光明正大的听的!”张之维不服。
“你我相距这么远,你如何能听到?”张御山额角冒出冷汗。
“我性命修为高啊,方圆百米之内的动静,都如掌上观纹,清清楚楚,”张之维笑道:“我也不是故意要听的,都是师叔您说话太大声了啊!”
张御山却是脸都绿了,指着张之维,叮嘱道:
“你也不想再因左脚迈入大殿而被师兄一剑祭出去吧!”
“那自然是不想的啊!”
张之维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的是踩着师父的飞剑冲浪还挺有趣,再来一次也无妨,大不了飞远点,不在师父眼皮底下冲浪,这也就不会挨雷劈了。
“那就把今天的事情保密!”张御山嘱咐道。
“放心,这您还不相信我吗?”张之维拍了拍胸脯说道。
张御山一脸怀疑的看着他,我信你个鬼,谁不知道你张之维是龙虎山的大嘴巴?
白玉宫看着两人不说话,张之维是大嘴巴,你张御山好像也好不到哪里去,果然,每个山门,每一代人里,总有那么一两个嘴松的,你俩半斤对八两,自己得赶紧离开龙虎山,不然雷劈下来被两人给连累了。
“师兄,师叔,你们在说什么啊?”
这时,田晋中见张之维和张御山在谈话,张御山还一脸紧张,顿时走过来,一脸好奇的问。
张御山死死凝视着张之维,这小子要是敢说,就是没把他这个师叔,他这个奔雷手放在眼里。
张之维当然不能当着张御山的面说,摆了摆手道:
“没事,御山师叔在给我们讲年轻时候的故事呢,你们可以来听一听,房子修好,我先去大上清宫找师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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