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是往复的潮声,房间内,张之维一只手的掌心,金色的法箓闪烁,法箓上闪烁着玄奥的太乙纹路。
他的另一只手在勾画,金色的纹路如流水一般自指尖涌出,不可思议的勾勒出字迹来,化作一个个九宫小篆翻涌滚动,跳到法箓之上,铭刻其中。
“呼!”
张之维长出一口气,收起法箓,自语道:“又一章铭刻完了,《上清经》三十九章到现在铭刻了一小半,以当前这个行程来看,不用等到授箓大会开始,就可以铭刻完毕!”
撑了撑懒腰,正打算出门搞点宵夜吃吃,就见陆瑾吕慈吕仁三人风风火火的赶来。
“怎么了?”张之维问。
作为大哥,吕仁向前一步,快速把之前的情况给张之维讲述了一遍。
“倭寇撞我们的渔船?”张之维皱眉,这群狗曰的还真喜欢玩这种下作把戏,一百年前撞渔船,一百年后还撞渔船。
心念一动,张之维沟通内景,掐指一算。
这等手段是术士的基操,张之维自然是会的,他虽然不推算未来,但这种已经发生的事,还是无伤大雅的。
这次被推算的事,不是什么大事,里面没什么权重很重的存在,所以并不难,轻而易举就击碎了内景中的光球,脑中有画面浮现而出。
因渔业竞争,两艘有着挂着水产组合公司标识的倭寇铁壳船,对一艘木式老闸船进行了报复,以船头尖锐部分冲撞老闸船的船身,让老闸船破碎严重,就连龙骨都被撞断了。
愤怒的渔民想要反抗,却被对方一轮齐射打成了筛子,而后,倭寇那边的渔民,提起大桶的汽油,泼在老闸船的甲板上,直接将其点燃,要让这船彻底消失在海上。
“真是匪焰滔天啊,说是渔民,倒像是海盗!”张之维皱眉道:“看他们熟练的动作,这种事肯定不是第一次发生,若我们没见到也就罢了,但既然见到了,这事不算完!”
“张师兄,需要找个理由叫停这艘船吗?”吕仁问。
“区区小事,何必搞的劳师动众?”
张之维指了指陆瑾和吕慈:“我用仙鹤载你们过去,一人干一条船,记住,要干净利落!”
对于一帮普通的倭寇,张之维并没有亲自出手的打算,这不正是小弟用处吗?
“坐仙鹤过去?”
陆瑾和吕慈瞬间就想起了张之维的仙鹤符箓,这东西,他俩都眼馋好久了,之前出发去辽东的时候,他们在地上跑,张师兄在天上飞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呢。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饱蘸杀意和兴奋。
“张师兄你放心,肯定干净利落,”陆瑾狠声道:“定要他血在流,一个不留!”
吕慈也放下狠话:“张师兄你放心,别说那船里的人,就是那船里的鸡蛋,我都给要散了!”
“挺狠的啊,”吕仁好奇道,“你们这些狠话,都是从哪听来的?”
“这些待会儿再说,我现在满脑子想的是把那群倭寇给干死!”吕慈道。
随后,三人来到甲板上,因为大船在航行,事发地点越来越远,那抹火光也越来越小。
不过,这对张之维并不影响,他有妄破神眼,远方海域的动静,他看得清清楚楚,他甚至可能看清楚那两艘渔船上倭寇们狞笑的丑恶嘴脸。
张之维掐了个法诀,灿金色的符箓飞出,一只白色仙鹤化光而来,白羽红冠,翼展数米。
“快去快回!”张之维道。
陆瑾和吕慈立马跳到仙鹤背上。
张之维手一指。
仙鹤冲天而起,朝着远方展翅而去。
吕仁抿了抿嘴,眼底有些羡慕,却没提出要一同前往,只是拿着个望远镜观看动静。
仙鹤符箓所化仙鹤的速度很快,远超大船,很快就飞到了两艘倭寇渔船的上方。
此刻,那艘老式闸船已经燃烧的差不多了,看那样子,基本不可能有活口存在。
仙鹤背上,两人对视一眼,一路出生入死建立起来的默契,两人瞬间就分工明确了。
陆瑾先行从仙鹤背上纵身跃下。
与此同时,下方渔船的甲板上,倭寇渔民们正喝着酒,狞笑着,围观着不远处,那着火的渔船缓缓下沉时的场景,全然未曾注意,死神已经自天而降。
“砰!”
沉闷的声音响彻。
狞笑着的倭寇渔民顿时一愣,回望过去,就见甲板中间,站着一个浑身闪烁着白光的人。
“你是…”
其中一人以日语询问,但话说一半,连闷哼的机会都没有,便被陆瑾拧断了脖子,这一幕,骇人听闻。
“啊啊啊啊啊!”
凄惶叫声响彻整艘渔船,紧接着,噗嗤噗嗤的沉闷肉声响成一片,船上的倭寇渔民们,一个个身首异处,倒在满地血泊当中。
甲板上的大动静,把船舱里的人也引了出来,几个倭寇渔民手里拿着步枪,嘴里喊着八嘎,冲出来就想射陆瑾。
陆瑾燕隼般的腾空而起,不闪不避,正对上了冲出来的倭寇,离他最近的那个,留着满脸横肉,留着一撮卫生胡。
这人瞳孔一缩,就要抬枪射击,却被陆瑾伸手一把夺过,而后拿枪朝那倭寇的眼睛捅了过去。
捅出去的不是带吞刃的枪,而是黑洞洞的步枪。
“噗嗤”一声,塞满碎肉的枪管,硬生生从倭寇渔民的后脑攮出来,这一幕,生冷暴戾,哪还有半点陆家少爷的温吞。
陆瑾拔出枪管,冲进船舱,怒吼声和惨呼声交织在一起,大概十个呼吸的时间,里面彻底没了动静,只有一个被白光包裹的人影,缓缓走出。
与此同时,另一艘倭寇渔船上,尸首遍布甲板,吕慈大马金刀地坐在一堆尸体上,手里拿着一根血迹斑斑的大棒子,带着血腥味的冰冷气焰肆意喷薄。
这棒子是打鱼用的,有时候遇到特别闹腾的鱼,渔民就给它几棒子。
只不过,这根以往渔民用来打鱼的棒子,现在却用在了他们自己身上。
“放火烧船,你很开心嘛?”
吕慈提着大棒子,走到一个穿着袄子的矮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