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大越太子,萧靖初最恨的就是萧靖尘。
因为面对萧靖尘,他总是有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萧靖尘这么一笑,他已经知道,这件事就算是交给大理寺也查不出什么。
之前,萧靖尘也肯在人前表现出乖顺的样子,任由他欺辱。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竟是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
他不由得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周念,没错,就是这个女人!
难道那天的一切,都是萧靖尘算计好的?
想到这个可能,他再看向这两人时,目光就无法保持冷静,尤其是萧靖尘嘴角那一抹若有似无的讥讽。
他们离开,萧悦和萧靖禾就没有了留下来的必要,也跟着走了。
岔路口,周念在等着她们,看到身影立刻迎上来,三人走到旁边的亭子里,她忙给萧靖禾诊脉。
“念念,我没事。”萧靖禾却抓住她的手,“你们快走,出去打点大理寺,萧靖初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你们的。”
“不急。”周念却执意要给她诊脉,“公主的脉象怎么如此杂乱?”
突然,想到什么,示意萧悦遮住萧靖禾。
周念掀开她的裤腿看了眼,膝盖四周全都是青紫色,有些地
方已经破皮出血。
堂堂公主,又穿了这么厚的棉裤,膝盖成这样,绝对不是方才在书房跪的。
“小禾,这……”萧悦震惊了,“我一直知道皇后对你不喜,却不知道她竟能这样狠心?”
“郡主慎言!”周念慌忙看了眼四周,还好没人听到,“公主至少半个月不能下床了,我给你开个方子,内服外敷。”
她的声音是冷静且压抑的,但萧靖禾还是在她的眼角看到了一抹红色。
“没事,从小到大都习惯了。”萧靖禾尽量露出笑容,“母后更看重皇兄,毕竟皇兄能为她带来后半生的荣华富贵,而我只是个没什么用的女儿罢了。”
“什么叫没什么用?”周念终究还是压抑着声音低吼,“你是她的女儿,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这样对你,她……”
说着,她已经哽咽着无法说出完整的话。
作为医生,见惯了人情冷暖,但看到萧靖禾被亲生母亲这样对待,她还是忍不住难过。
她从小都没了母亲,原本羡慕天底下所有能在母亲膝下长大的孩子。
可萧靖禾的遭遇让她内心一直的信念有所崩塌,原来不是所有的母亲都配为人母!
“我没事。”萧靖禾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滴,“悦儿,你帮着劝劝啊。”
“劝什么?”萧悦怒吼道,“我觉得念念说得对,她如今是越来越过分了!”
“你怎么也跟着哭上了?”萧靖禾涩声道,“我都没哭,你们两个也不许哭了,听见没!”
周念一把抹去泪水,强作镇定地写下方子交给萧靖禾,便起身要走。
看了她一眼,萧悦正诧异地想要叫住她,却被萧靖禾拦住。
“这丫头怎么了?”萧悦脸上还带着泪,眼里满是疑惑,“突然说生气就生气了?”
“她可能是一时想不明白。”萧靖禾温声道,“不仅她,我也想不明白。”
周念走到大路上,回到萧靖尘身边,握着轮椅的手都在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