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水柔猛地吞咽口水,惊慌失措地后退了几步,紧攥着丈夫的衣袖,担忧地望向几个中年男人和老者,着急地开口:“诸位,这可怎么办?”
脸上有刀疤的中年男人,眉头紧蹙,低声咒骂:“风俊竟然如此的粗心大意,实在是该死,他自己死也就罢了,可恨还要把我们拖下水!”
“老伯公是北洲的名将,我们费尽周折来刺杀他,岂不是白费力气,还惹一身腥?”少门主不悦地道。
刀疤男人眯起眼睛,目光自吴有道的身上一扫而过,“能从一介乞儿混迹为鬼月殿主,手段心机确实了得,但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必须自证清白,而且我们身后是清远宗和罪恶门,两大宗门之势,也够他们有所忌惮的。”
“实在不行,我身上还有临行前父亲交代和嘱咐的保命之物!”少门主道。
闻言,碧水柔朝下望了一眼,还是觉得有些提心吊胆的。
她看着三千黑甲士兵和满身衣裳染尽鲜血的叶楚月,隐约觉得,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的结束。
少门主虚眯起眸子,居高临下地睥睨着跪在风俊身旁的侍卫。
“狗奴才!”
少门主怒喝:“清远宗和罪恶门,岂是你一面之词就能亵渎的?还望帝尊明鉴,今日之事,两门不曾参与!”
夜墨寒抱着小宝站立在长风中,当他缓缓抬头,露出一双讳莫如深的紫眸,少门主刹那间便有被扼喉的窒息感,浑身上下蔓开了无尽的寒意,仿佛正在鬼门关前徘徊。
“黑甲军何在?”夜墨寒淡淡地问的。
谭宗率领黑甲军齐齐抱拳弯腰,“属下在!”
“封锁阁楼,彻查此事,若是确凿定罪,全部……格杀勿论!”
夜墨寒一面用真气堵住了小宝的耳朵,一面抬手遮住了小宝的眼睛。
三千血雾纷纷洒洒,诡谲如妖,从他颀长的周身蔓延出去。
仿佛在一瞬之间,便使整座鬼月殿都堕入在地狱深处。
阁楼雅座里的碧水柔等人目瞪口呆。
两大宗门的嫡系后辈在此,竟不让夜墨寒有半分忌惮!
“帝尊爹爹。”
陷在安静世界里的小宝,忽而乖巧软糯地开口。
“嗯。”
男人的声音略显嘶哑,颇为低沉,仿佛压抑着万千杀戮和暴戾般!
父亲的声音,孩子听得见。
“不能让娘亲被坏人白白欺负嗷~”
小宝说得奶声奶气,语气里尽显天真烂漫。
但身为父亲的夜墨寒,好似感受到了那温和下翻涌的暗潮,隐忍遏制的满腔盛怒。
夜墨寒的大掌之下,小宝笑着露出了雪白的小虎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