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咕哝了句,随即又摇头失笑,自嘲道:“要操心的事儿多了,你还有时间好奇这那……”
过了会儿,觉得年也拜完了,他便动身去了干儿子、大侄女的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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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爹,我感觉挺好的,真的。”李宏趴在床上,背上的银针随着说话一阵摇晃……
朱婉清忙道:“针灸呢,你安静点。”
李宏忙绷住嘴,朝媳妇儿眨了眨眼,搞得朱婉清差点笑出声来,回了一个白眼儿。
气氛一下轻快起来……
李青手很稳,并没有被影响到,丝毫不差的施完针灸,又以真气温养一番,这才取出玉瓶,开口道:
“这个你拿着,感觉不适就吃一粒。”
李宏接过,讷讷问:“没有限制吗?”
“这不是一般的药,是你师爷的独家秘方,没什么副作用,不舒服就吞服一粒,不限量。”李青扯了个谎。
“哎,成。”
李宏乐呵呵收下,道:“干爹,这大过年的,我就不用闷在屋子里了吧?”
李青含笑点头:“给你这个,就是让你自由点儿,不过……也别累着了,感到疲倦就回屋歇着。”
“好嘞。”李宏开心不已。
朱婉清却不怎么开心,上前为其盖上被子,“待阳光暖些再出去。”
“嗯,听你的。”
李青起身道:“你们两口子聊,我也去歇会儿。”
“干爹(李叔)慢走。”
朱婉清起身送至檐下,轻声问:“李叔,宏哥他是不是……是不是快了?”
“别这么悲观,我还有的是手段呢。”李青温和道,“不用整日战战兢兢,过好当下才是正经,相信我!”
朱婉清默默点头:“那个药……”
“真是你师爷留下的方子。”李青解释,“只是以前我本事不济做不出来。”
“嗯。”朱婉清信了。
不是因为李青高明,而是她愿意相信。
回到厢房时,桌上的杯盘狼藉已经被下人收拾干净了,李青一一关上窗,又把门给拴上,开始加大新药剂量……
辰时末,李雪儿、唐伯虎才回来。
唐伯虎打了个招呼便去补觉去了,称晌午饭不吃了,留着晚上一起。
李青只好问李雪儿,“你找伯虎所为何事?”
李雪儿不答,嗅了嗅房间气味儿,蹙眉道:“你是不是又……又做新药了?”
李青怔了怔,走到窗前将窗子一一打开,又将门开到最大,这才说道:
“嗯,你呢?找他做什么?”
“你这样……若我爹知道,该多揪心啊?”李雪儿神情复杂。
李青:“除了你,没人知道,便是你娘……她再聪明,也绝想不到这个。”
他丝毫不担心。
论聪明朱婉清属实顶尖,可她对修行却不甚了解,又如何联想到这上面。
“唉……我情愿也想不到。”李雪儿苦涩叹息,“修行的事就先暂停吧,你好好休息。”
“站住!”
“还有事?”
“你聋了?”
“……你是说我找唐伯虎?”李雪儿眼瞅着巴掌扬起,忙一副后知后觉模样。
李青皱眉道:“他到底……寄人篱下,心理难免敏感……你与他说了什么?”
“哎呀,我像是那种尖酸刻薄的人嘛。”李雪儿苦笑不得,“还有,他可没你以为的那般,人家才不拿自己当外人呢。
事实上,他只当是住在你这个好友的家,完全没有心理负担。”李雪儿好笑道,“心里敏感的是你才对。”
“少啰嗦,正面回答问题。”
“就是心里闷的慌,想找个人聊聊,你又忙,大哥也忙,只好找他了呗。”李雪儿很自然的说。
“你说谎。”
“爱信不信。”李雪儿道了句,接着,撒丫子就跑,根本不给李青发火的机会。
李青不好追上去,只得暂时放弃,等唐伯虎醒了找他了解。
距离中午还有段时间,李青便重新关上门窗,又开始了制药……
其实,便是真气加持的血珠,也没有根本性的效果,充其量勉强治标而已,可于李青而言,这样已是极好。
他没有过多奢求,只期望干儿子能熬过这段严寒,再看看那春暖花开,再听听夏日蝉鸣……
如果可以,再吃上一次月饼。
李青一点也不贪心。
他是正统年间从李景隆那儿认下的小李宏,转眼,这都嘉靖元年了。
小李宏历经正统、景泰、成化、弘治、正德,如今来到了嘉靖元年……他茁壮成长,娶妻生子,做大将军……
似乎,我也该知足了……李青落寞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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