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看着郑涛,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他知道,自己这儿子似乎真的成熟了,只是这成熟的代价太大了。
“好了,大家都回去吧。”老太爷说道,“从今天起,我们要加强戒备,防止敌人的袭击。但凡有来犯之敌,将其诛杀在庄上,说破天了我们也有理由,至于老大父子几人,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众人纷纷点头,然后转身离去。郑涛看着自家老爹那佝偻的背影,心中暗暗发誓,镇北军,林镇北,我一定会慢慢跟你算这笔账。
一场准备劫法场的风波就这样被郑老太爷的三言两语消于无形。也算郑家运气不错,如果此番郑家庄人马尽出,那可真是死的人多。
“郑虎,你且准备几口棺木去荥阳准备收尸吧。记住,跟镇北军说明,准收则收,万一他们要悬尸示众......”郑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右拳重重地击打在自己的左掌上,“也只得由他了,切记,不可与他们发生冲突。”
“明白。”那被称为郑虎的汉子回头招呼了几个汉子往荥阳城而去。
在法场周围,镇北军如临大敌,团团地护着场中的一块空地。他们的眼中满是戒备之色,手中的武器闪烁着寒光。只是,今天的主角却是一个都没来,空地上只有一张香案,香案上放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是一把用紫色绸缎盖起来的长剑。不见剑鞘,只露出一个剑把。周围的镇北军士时不时地看着城中,似乎那里随时会有人出来。
荥阳城,郑府会客厅。
“先生,斥候来报,郑家庄方向刚开始有人喊马嘶之声,但现在却是毫无动静了,只出了三辆马车,车中都拉着棺材。”史阿对着贾诩躬身道。
“嗯 ,知道了,想来那郑家中也是有人能看到点事情的,估计不会来了,把他们带去城北门口吧。”贾诩轻轻地瞟了瞟在一旁瘫成一团烂泥的郑家父子。
唯一清醒的也就是只有郑源了,但清醒却并不好过,两个儿子的惨状无时不刻地冲击着他的神经,大儿子两臂像被咬断,裆部还有一个清晰的大脚印,他再傻也明白了郑月红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小儿子整个人都是不规则地躺在地上,前胸后背都有很明显的一个脚印,腰骨被踢断了,此时的郑天巴却甚为怪异,双目尽赤,口里发出轻微的“嗬嗬”声,十根手指却仍然在无力而又不停地抓着身上能触摸到的地方。他裸露的皮肤却又结满了血痂。
郑源怒目圆睁盯着贾诩,似要择人而噬,却因嘴巴被堵,只能发出憋屈的“呜呜”之声。
“先生,要不要让他说两句,看他想说什么?”百里虎凑了上来问道。不料贾诩却翻了翻白眼,用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还能说什么好话,无非是想骂我一顿,让我大动肝火,此事对养生不利,不可为,不可为之啊。史阿,人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