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祺有些咋舌的开口:“说实话,我都没想到李婉茹真的能把这种指标发下去,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失心疯了吗?”
美娥倒是看得很开:“人在巨大的利益下会被扭曲成什么模样你又不是不知道,李婉茹不过是走上了很多人都会走上的老路而已。”
黄艳茹则有些担忧:“我总感觉现在的情况像是局势随时都要失控一样,阿洋,你确定这个计划真的行得通吗?”
张洋抱着手:“恰恰相反,嫂子,现在他们还选择深更半夜在家里讨论,就说明局势远远没有到我们希望的失控局面。”
随后,张洋看向文祥:“让我猜猜看,哪怕是事情到了这个程度,他们还在犹豫不决,对吧?”
文祥也只能无奈的点头:“毕竟事发突然,我们根本就没有一点心理准备,他们大部分人现在还是认为这肯定是丰裕集团的工作流程出了什么问题,所以他们打算明天派一些人当代表,去丰裕集团询问一下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看有没有回旋余地。”
黄祺摊开手:“你看?我之前是怎么说的?指望这帮人根本就没可能嘛!”
而文祥则看向张洋:“我也能明白你的布局了,你是打算通过这种极端的方式来挑起农民们对丰裕集团的反抗和恨意,我承认,这的确是很高的一招,但同样也是很毒辣的一招,你应该知道,这同样会损害他们的利益吧?”
对于文祥的诘问,张洋不置可否:“我不想这么说,但这是必须要付出的牺牲,你心里很清楚为了达成目的,你们不可能什么都不付出,而你宁愿他们继续被这么欺压一辈子,也舍弃不了眼前的这些许利益吗?”
对于张洋的反问,这次反而轮到文祥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的确,张洋说的是对的,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如果是文祥处于张洋的立场与角度,他同样会这么做。
“一时的辛苦,换来的是更长久的安宁。”张洋随即起身,“明天他们上门去要说法的时候,我希望你也能一起去。”
文祥皱紧眉头:“你要我做什么?”
“做你擅长做的事。”张洋看向文祥,“激发他们的怒火,煽动他们的恨意,让他们明白,丰裕集团根本就不在乎他们能否生活,而指望丰裕集团能确保他们一辈子衣食无忧更是不可能的事情,有些时候,必须要有不破不立的决心,才能真正打破钳制。”
交代完这些,张洋便离开了文祥的屋子,回到车上后,立刻启程离开乡间,毕竟张洋也不能冒险暴露出自已正在两头接洽。
在车上,黄祺一边开车,一边还不忘用余光瞥着张洋,而张洋则挑了挑眉:“有什么话就说吧,我看你一直都憋在心里怪不好受的。”
黄祺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发现之前我还是不够了解你,尤其是现在看到你的这些操作之后,原来你也有这么狠的一面。”
张洋摇了摇头:“这不叫狠,这叫拎的清,优柔寡断是干不成大事的,为了尽快完成计划,咱们就只能给丰县来一剂猛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