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黄宇铎想要离开这个令人不快的地方的同时,黄孔雀却伸手拦住了他。
“他的确是个疯子,但也是我们现在唯一能够指望的疯子。”黄孔雀压低声音,“否则除了他之外,还有谁能够对付那姓张的,你自已吗?”
黄宇铎有些不甘心的咬紧牙关,但对于黄孔雀的话,他也的确无言以对。
而一直都保持沉默,作壁上观的罗专员这时候才终于开口:“所以,他到底是犯了什么罪,才被关进了这里?”
黄孔雀吞咽着口水,犹豫了些许,才说道:“他……谋害了同族血亲。”
“杀害同族?”罗专员有些困惑,“虽然确实罪无可恕,但我想黄家历史上总归不乏这种兄弟阋墙、同室操戈的例子才对,难道那些人都被关进极窟了?我看不见得吧?”
黄孔雀点了点头:“如果只是单纯的杀害的话,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顶格处罚也就是灌药之后逐出家门而已,但他杀害同族的手段,却……”
黄宇铎充满嫌恶与恐惧的看着闸门后面的那双眼睛:“他把黄家的三个小辈给解剖了,活体解剖!而他给出的理由是想要用那三个人来做实验!当时那副景象我倒现在都记得……其中一个人甚至还没咽气,还在瞪大眼睛,像一条死鱼一样张大嘴干嚎……但他的五脏六腑却都被掏了出来。”
光是从黄宇铎叙述这一切的语气时就能看出来,当时的画面甚至于给他这种恶贯满盈之辈都留下了深刻的阴影,更别说是其他黄家族人。
而面对这起黄家千年历史上都未曾有过的恶性案件,整个黄家上下几乎是达成了出奇的一致,必须将其关进极窟,并且从内到外尽一切可能抹除此人存在过的痕迹,尽可能让人们慢慢的淡忘他的存在,只有这样,才能让黄家从这可怕的丑闻中解脱出来。
常人听到了这种骇人听闻的故事,并且亲眼见到了眼前这个疯狂的狂徒之后,就算是吓到转身就逃也可以理解,然而罗专员反而越发来了兴致:“听起来,他的确就是咱们需要的人。”
“你认真的吗?”黄宇铎有些难以置信、“你根本就不了解他!不知道他有多么丧心病狂,更不知道他有多么不可控,况且当初我可是力主要把他丢进蛇坑的,当时他就在场,你以为他会乖乖听我的话吗?指不定把他放出来后第一时间他就会对我下手!”
面对黄宇铎的害怕,罗专员显得不以为然:“如果你不能驾驭住他,那说明是你自已欠缺当这个族长的能力,更何况你自已也说了,论医术的话,他在黄家的新生代中冠绝众人,换句话说,你现在能指望的也就只有他了。”
随后,罗专员看向黄孔雀:“孔雀女士,就交给你了。”
黄孔雀有些紧张的吞着口水,虽然她和黄宇铎一样害怕,但她至少还是敢上前几步,凑近闸门前,保持着安全距离说道:“先松开手,我们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如果你真的还想重获自由的话……”
那双通红的眼中明显划过了几分顾虑,但或许还是自由这两个字的分量,让他选择松开了手,而那个小辈则早就被掐的缺氧晕了过去,被几个同伴架着赶紧脱离了闸门前的范围。
“那我就暂且听听你的话好了。”闸门中的人换上了一副稍显轻松的语气,“我想获得这来之不易的自由的话,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