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知府色眯眯的摸着自己的胡子笑道:“下官听说咱们这位女帝生的明艳不可方物,就连秦国的谢首辅都倾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两人在秦国时无媒苟合,这才有了太子这个野种。还有那信国公世子,都二十好几了,还不成婚,只怕早已成了女帝的入幕之宾。否则怎么迟迟不成婚呢?"
这里是江南总督府,这些人只认江南总督,可不怕什么皇帝,毕竟京城离江南几百里,加上这会都喝的有些上头,说话也没什顾忌。
李怀霖坐在最边角处,竟也将这番不堪入耳的话听得一清二楚,手上的酒杯一个用力就捏碎了。
那几名地甲卫也都眯起眼睛,看死人一样看着方才说话的人。
若是放在平时,这些人再胆大包天,也不敢说这样的话的,只是今日酒意上头,又为了吹捧自己的上司,才敢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这些人里,见过女帝的只有邵义敏 ,当年在太和殿,邵义敏头一回见到这位方从秦国回来的元华公主,只觉得天下怎会有如此明丽狡黠的女子,偏偏这两样气质在她身上并不显得违和,反倒让人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那时,他就觉得陛下一众皇子公主里面就没有比这位元华公主更出色的了。
第二次见到这位元华公主是在勤政殿,那时已经是万寿节过后的第二日了,元华公主前来勤政殿给陛下请安,但陛下丝毫不忌讳她,反而让她进来,那时,邵义敏心中确定了一事,敬元帝这是要让元华公主做皇太女。
元华公主坐在一旁,并不怎么说话,而是静静的听着陛下与自己交谈江南的政务,元华公主只是偶尔说一两句,但就这几句话,邵义敏就明白陛下为何要立她为储了,这位 元华公主不简单。
后来这位元华公主果然被册立为皇太女,直至今日的元嘉帝,这位女帝无论手段城府,都不输历任帝王。
邵义敏虽然有些醉意,但还不到醉昏了神,冷声斥道:“陛下?龙章凤姿,岂是尔等鄙俗龌龊之人可以评头论足的,今日念你们酒醉神智不清,本都督就不与你们计较,若再有下次,就自请辞官吧。”
刚才说话的扬州知府和杭州知府都有些面面相觑,不知道刚才还在有些看不上女帝的总督大怎么就不高兴了,但先赔罪总是没错的。
两人笑道:"是是是,总督大人说的是,是下官鄙俗了,下官自罚一杯,还请总督大人见谅。“
“还请大人莫怪。”杭州知府赔罪道。
角落里的李怀霖跳挑了挑眉,这个邵义敏还真有点意思。
庄光明打量了岳父一眼,见他一脸严肃,出来和稀泥,笑道:“两位大人,岳父也是为了两位大人好,今日宴席也有不少大人在场,若是您二位刚刚的话传了出去,不说你们得落个大不敬的罪名,就是岳父也得遭受您的牵连不是。”
杭州知府和扬州知府心里并不以为意,整个江南都在邵家人的手底下,那远在京城的女帝能知道才怪。
两人心里都有些唾弃庄光明这人,大的本事没有,但是就这份阿谀奉承、讨好人的本事无人能及。
只是二人都是老狐狸了,心里怎么想,面上却是一副感激的样子,“是是都是下官思虑不周,若是因为下官的无心之言连累了总督大人,下官那是万死也难辞其咎啊!”
都是邵义敏跟下做事的官员,提醒一两句就得了,犯不着为了几句话一直揪着不放,他还要靠着这些人做事呢,“说什么牵连不牵连的,两位知府都是我邵义敏的同僚,也是有你们几位辅佐,本官才能将江南治理的这么好,说起来还要多亏了几位大人呢,来,本都督敬你们一杯。”
其他几位也都举杯,“大都督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