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澜脚一软,差点摔倒。甘甜急忙搀住,将她扶到河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下。苏澜还是觉得心悸眼花,浑身酸软,四肢无力,冷汗透背!她这是和那母子共情了。
高三娘和高信母子嚎哭着,呐喊着冲了过去!
大伙也紧跑几步,跟随过去。
只见高信全身颤抖着双手接过湿漉漉的黑匣子,高三娘则哆嗦着从脖子上摘下一根皮绳,上面穿着一把钥匙。她哆哆嗦嗦,好半天才把钥匙插进锁孔,“噗”地一声打开了匣子。
一个白色粗瓷坛子安然无恙地立在里面,周围塞满了刨花。
母子二人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他们紧紧拥着匣子,抱头痛哭。
所有人都热泪盈眶。甘甜安慰道:“真是万幸!有我们这位小英雄!”
母子俩立刻扑到小乐子身边纳头便拜,又跑到常乐、甘甜、杀四身边不停地磕头,最后又跑到苏澜跟前磕头不止,伏地痛哭,不住地叫唤:“恩人哪!”
苏澜、甘甜赶紧将他们扶起。
过了好久,高三娘才汪着眼泪,抽声噎气道:“公子,孩子的爹,活活是被迫害……冤死的……草民母子……必得把他送回家乡……送到他死去的爹娘身边……”
苏澜心痛不已。想到自己两辈子的亲人,禁不住也泪流满面。
高信抬起头,望着苏澜,亢声道:“小子高信,云城人士。公子大恩,无以为报。从今往后,草民和草民的几位兄长,刀山来血海去,为公子所驱使,绝不背叛!”
苏澜发现,这孩子有一对耀如宝石的黑色眼珠,还有和年龄严重不符的沉稳和干练。
而且,这对母子虽然穷困潦倒,但却见识不凡。
不知怎的,她忽然想起了小麻雀。
不过,苏澜也有些遗憾。这母子并没有说出死者的姓名,冤死的经过。尤其是,将他们家爷们活活迫害冤枉死的仇人姓甚名谁!
不过,她可以等。
这时,小乐子跑过来,跪倒在地,磕了几个响头:“属下失职,让县主涉险,请县主责罚。”
“责罚什么?”苏澜叹口气道:“看样子,你在我们前面。你什么时候过河的?没事吧?”
“就在县主前面盏茶的功夫过的河。那时,河水刚刚没过马的膝盖,我们非常平安地过了河。”
“我们?”苏澜很意外,“你不是一个人么?”她忽然想起什么,望望随后上岸的那十几个精壮汉子,小声道:“认识吗?那是些什么人?”
小乐子尴尬一笑,点点头。然后嘴里忽然发出一声嘹亮、高亢的哨音。
紧接着,河边树林里“嘚嘚嘚”地响起了阵阵马蹄声。没过一会儿,有一队人马钻出树林飞奔而来。倏忽到了跟前,十五、六个人飞身下马,齐齐跪倒,山呼一声:“县主安好!”
他们跪下了,最后上岸的人也齐齐下跪,呼吼道:“请县主安!”
苏澜恍然。小乐子是六殿下留给她的暗卫,这些人自然也是六殿下留给她的人马!
想到在沧州分别时,诚王六殿下告诉她,皇上已经为他立了侧妃,可他爱恋自己永不变心!苏澜心里一闷。漫长的五个多月时间里,他们率领船队,畅游大洋,除倭寇,安高丽,建立石见都护府,勘探开凿石见银山银矿。桩桩件件,历历在目……
听了小乐子和杀四的汇报,苏澜略一思索,道:“我们还是按照之前的行军队形……”
针对下一步可能会出现的“杀手”,可能的地点。他们探讨了好一会。
随后,小乐子带上先遣人马率先开拔了。
高信的坐骑因意外而死卷入河中,高三娘的坐骑眼睛血管暴突,早已发疯,不知逃到何处。所幸马匹众多,只好另找好马。高三娘选了一匹枣红母马,高信则选了一匹雪青色儿马。胸前依然紧紧缚着靛蓝粗布包裹,还有诸般武器。
踏雪无痕刚才累坏了,苏澜就上了狮子吼,一边问高三娘母子:“这黄泉河水多久才能够退回去?”
高三娘道:“黄泉河是无雨三尺深,有雨三丈浪,雨后十天浪三丈!”
众人听了一凛。纷纷感叹今天终于平安过了河。
苏澜马鞭一指黄泉河,道:“踏浪黄泉河,渡过生死劫!卞公子记下来,黄泉河虽然是无雨三尺深,有雨三丈浪,雨后十天浪三丈,可到头来,还是我们的手下败将!不过尔尔!”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