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愈扫了眼只剩他自己的豪华办公室,有心想走,最终还是坐回了沙发。
无它,说不定真能从程天乐这里知道些风爷与担山太保的某些秘闻。
最近自家琴姐,包括未来岳父,以及李老,徐老,宋老,吴老,沈雪晴等人都在花重金寻找任何关于风爷的线索。
不过进展一般,用了很大的人力物力只找到几个担山太保负责外围踩点的。
这几个对风爷一问三不知,他们甚至都不知道林易安,李锦荣,张红拂这等担山太保骨干的名字。
最后的刑期估计也只有半年到三年不等。
可以这么说,风爷仿佛根本不像是人间活着的人,就跟个幽灵一样来无影去无踪。
嗡!
思索间,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拿起手机一看是徐多福打过来的。
刚刚摁下接听键,听筒里就传来徐多福有些焦急的声音,“沈愈你在哪呢?”
沈愈:“我在程天乐的三楼办公室。”
徐多福:“你在那作甚?赶紧下来啊,你这快高冰种黄阳绿的明料天福玉石珠宝集团的陈总已经给到了2600万的高价,卖是不卖?”
沈愈笑了笑,“卖了,往你给我转账的那个银行账号里转就可以了,合同你替我代签。”
徐多福直接无语,“我晕,你跟程天乐那家伙有什么要紧事?你好歹下楼来一趟啊。”
沈愈压低了声音,“是风爷的事,程天乐知道风爷的一些事,我在等他回来。”
徐多福这次什么也没说,“明白了,翡翠的事你别管了,我给你料理好,对了,我听老吴说,剩下的料子你还要?”
这句话提醒了沈愈,他一拍额头,“哎呀,你要不说我都忘了,剩下的料子我感觉还能切出翡翠,但怎么解目前还没想好,你让老吴打包好交给铁头让他抱着。”
挂掉电话,沈愈把目光放到了办公桌还剩下的四幅古画上。
剩下的这几幅画无一例外全是竖轴。
与刚才丁云鹏那幅罗汉图真迹一样,无一例外都是破破烂烂。
随手抽出一幅展开,直接让沈愈无语。
这是一幅绢本设色的《五马图》,左上角写的是李公麟真迹,可画工着实一般,五匹马任何一匹都称不上神骏。
印章很多,足有几十个。
不过印章都是一个颜色,可说是一眼假。
继续看第二幅,依旧是绢本设色,这是一幅《孔雀明王图》,画的是佛家一面四臂可息灾解难,除毒疗病的孔雀明王。
有作者落款:丁观鹏恭绘。
“咦,竟是丁观鹏的画。”
丁云鹏,丁观鹏,一字之差,年代可差了不少。
丁云鹏是明代人,活跃于明朝万历年间,而丁观鹏是清代人活跃于乾隆年间。
可惜细观之下,这幅画明显用了“金蝉脱壳”的作伪手法。
所谓金蝉脱壳就是把一幅古画的裱层保留,但是画芯却是移走,再把伪作嵌装进来。
怪不得程天乐愿意将这些画送给自己,合着这家伙已经认准这些画都是赝品。
众所周知,字画越古,绢本就越多,造假者也利用这一点,尽可能的用绢本做旧。
第三幅依旧是绢本设色,这是一幅工笔勾勒,平涂染色的翎毛小品。
画面上一只羽毛洁白的母鸡领着五只小鸡觅食,母鸡羽毛蓬松鸡冠鲜艳,画法是先填色再用细线勾描所以羽毛极有质感。
几只小鸡仔也画的很好,眼神生动栩栩如生,胆怯害怕中又透着几分贪玩。
有印章,但是看不太清。
有题诗也是模糊的很。
这幅画沈愈认识,叫作《子母鸡图》,是宋代翎毛画中的佼佼者。
也是后人学习翎毛画的范本之作,不过此图真迹保存于国内博物院中,所以此画当是一幅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