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干活一直是亲力亲为,李建军还没找别人搞过承包制呢,这会儿一听媳妇说的话,好像为他打开了一扇新大门一样,思路一下子就打开了。
李建军更睡不着了,他颇为感兴趣的追问道:“媳妇,你说咱们雇人帮咱收花生,那这工钱咋给人家算呐?有人收的多有人收的少,也不能都给一样的钱呐!”
赵艳打了个哈欠,困倦不已,实在是想继续睡,可是见男人两眼瞪的像灯泡一样大后,一瞅就是睡不着的模样,无奈只好和他再聊几句。
她解释道:“不给他们算工钱,要是按天算的话大家伙就没啥积极性了,咱们就找他们说一声,花生咱们多少钱收,给的价格比他们收的高一些,让他们自己跑去,能赚多少全凭他们自己的本事,这样他们就想多收了,咱们需要的量很快就能收到,但得事先说好了,这个品质必须保证,咱们做食品的,要是原材料自己都信不过,还敢往出卖嘛!”
这话李建军认可,有钱大家伙一起赚,肯定不能让人白干活,不然自己即使赚钱这钱拿的也不踏实。
他这人身上有着浓密的朴实,也有军人也有的责任感,就不是一个纯粹的商人,办啥事第一考虑的不是利益,而是能否均衡,是否对大家伙有利。
“品质我肯定会检查好的,真要让他们去收购,这些肯定是提前要讲明白的,不达标不收,咱们按斤收购,每斤都得比自己去收的那种要高上个两三分钱,让他们有赚头,这事儿就能成了!”
可别小瞧这一斤两三分钱的利润,农产品收购重量就没有少的,差几千斤得差不少钱呢。
就说每年一到秋天、大家伙卖苞米的事儿就能看出来这几分钱有多重要。
苞米去年的价格涨了一些,基本维持在三毛五左右一斤,有那水少的特别干的能卖到三毛八九分。
而且苞米这东西一天一个价格,不太稳定,下屯子收的人给出的价格和粮库的价格都不太一样。
老丈人今天卖的粮食是一斤三毛六分二,明天自己家卖就能达到一斤三毛五,这里外里一算,三万斤粮食就能差上三百六十块钱。
有那承包土地多的种地大户差的钱就更多了,这一斤差个一分一厘钱,最后都能差上不少钱,大家伙都懂这个道理。
所以说每年冬天卖粮食,大家伙都很仔细,不仅互相打听价格,还四处打听哪里的收购价能高一些,宁可远一点甚至自己用车拉也要卖上价格,有的拖到开春才卖,生怕卖便宜了。
花生这东西也是,走街串户的收,一家收上个三五百斤都算是少的,要是碰见那种地大户,能收的更多,一万斤就能差上二百块钱,这二百块钱的购买力可不是吹的,眼下十块钱都算大票了,二百块钱确实能买到不少东西。
大家伙要是能好好干,确实能赚上一笔,李建军兴奋极了,也不睡觉了,从被窝中坐起来,高兴的穿鞋下地,倒了杯茶水,接着又去抽屉里一顿翻,赵艳看他拿出纸和笔时真是感觉醉了,看来今天晚上他是打算挑灯夜战,不想睡觉了啊。
赵艳眼皮直打架,可不能跟他继续熬了,怕男人再骚扰自己,便把被子往头上一蒙,果断的会周公去了。
所以当李建军在本子上咕咕秋秋的写了几行字,有些卡格,转身想问媳妇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鼓鼓的一团,媳妇把自己整个人都缩进了被子里。
他忍俊不禁,又看了两眼睡睡的孩子们,他悄悄放轻了动作,还是伏案继续写写画画,时不时的还会皱着眉头,也不知道是卡在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