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孩子谁不疼,许英也不例外,可你看看老四说的这是啥话啊,老太太叹了口气,说道:“老四啊,大过年的你就别惹你爸生气了,你就听学校分配吧,那工人也不是一般人能去的,咱们农村人,能找着这个工作挺好的了,你听话吧。”
没理解母亲的良苦用心,李建设嘴硬道:“反正我就是不去,你们爱咋说咋说,这是我的一辈子,也不用你们帮着做决定,钱你不乐意给就拉倒,我自己整,你们现在不帮我,以后老了也别指望我!”
老李头被激怒了,站起来上前手脚并用,打了他一个大脖溜子,又使劲踢了他几脚,嘴里骂道:“这些年我就是拿钱砸鸭脑袋了,供出你这么个四六不分的白眼狼来,就你这熊样我还能指望你?都她妈没出息到家了,因为这点钱就跟你老子耍上威风了,还敢威胁我!我还就告诉你了,要么参加学校分配,要么你就爱咋地咋地,要钱没有!我这些年供你上学,要啥给你啥,也算对得起你了!”
李建国和李建军上前抱住了暴怒的老父亲,李建国抽空对四弟喊道:“建设,还不快跟咱爹认个错,这时候你犟啥,咱爸本来身体就不好,你别把他气坏了!”
谁知道李建设把手一甩,留下一句“我没错,认啥错,他愿意生气就生气吧!”转身跑出去了。
老李头坐炕沿边上,黝黑的脸被气的通红,直抚胸口。
许英吓坏了,边帮他顺气边让老大给倒杯水。
一时间屋里乱作一团,连最小的梅梅都不敢说话了。
本来是挺高兴的一件事,结果整成这个局面,李建国兄弟俩毫不意外。
老四自从上了沈市那个机电学校之后,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本来他就是一个挺爱攀比、喜好吃穿的人,平时在家,只要做点好吃的,他就抢着吃,恨不得自己全吃了,连梅梅的都跟着抢着吃,丝毫不顾及自己是个长辈。
学校交点学费,他也总是多要个块八毛的,剩下的自己偷摸花。
主要是他还胆子大,有一年看同学穿了一双白色的运动鞋,给他整的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回来趁家里没人,偷摸把自己家的铁锹和犁耙拆了,卖给收废品的了,然后用这钱买了一双运动鞋穿,这事儿事发之后,老李头狠狠地抽了他一顿,可他竟然记恨上自己亲爹了,到现在说起这事还耿耿于怀呢,觉得亲爹不该打自己。
说起老四干过的那些糊涂事,李建国都替他羞,总感觉脸上没光,爹妈那会儿可没少给他擦屁股,这会儿他还来劲了,觉得谁对不起他,他可真能,都是什么神仙脑回路啊!
自从他去了机电学校之后,家里真是没少给他打钱,明明有一起和他去那上学的同学,可他的花销得是人家的两倍多,总有理由朝家里要钱,说钱不够花。
而且明明沈市虽然是邻省,但离家里并不算远,坐客车几个小时就能回来,可老四一年能回来一次都算不错的了,也不知道他放假干点啥,平时更是一封信都没有,只要有消息,那准准的,就是来要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