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独眼喽啰一脸委屈模样,道“大哥,我口音不正,你是知道的,你怪我念错诗号,那也罢了,教书先生死得早,真不关我事。我上私塾那会儿,既聪明又伶俐,深得教书先生喜爱。记得有一次,教书先生在讲堂上问我:‘见贤思齐焉’下一句是什么?我答:‘见不贤而思不齐也。’教书先生听完,老泪纵横,指着我对其他学生说:‘此子将来必成大器!’那日散学后,教书先生拉着我的手,亲自把我送回了家。这是其他学生不曾有过的待遇,可见教书先生是有多么的喜欢我。回家后,教书先生对我爹说:‘令郎是百年难遇的奇才,随在下学习三年,如今七窍已通六窍,奈何在下才疏学浅,实在教不了这样的大材。为了不耽误令郎的大好前程,您还是为他另择名师吧。’我爹听了这话非常高兴,当即就赏了教书先生十两银子。后来我爹又给我请了一位教书先生,喜人的是,那位教书先生也说了同样的话。大哥,你说像我这样百年难遇的奇才,怎么可能会把教书先生气死呢?”
慎独行道“果然是被你气死的。”
独眼喽啰不愿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转身向那老妇嚷道:“老东西,听到了没有,我大哥姓慎,叫慎独行,是地棍堂的二当家!你今天遇上我大哥,可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识趣的把这小娘子交出来,自己去那边树上一头撞死,可以免受折磨;若不识趣,嘿嘿,先扒皮抽筋,再拆骨削肉,最后一把火,烧你个魂飞魄散,尸骨无存!”
地棍七虎臭名昭著,巴蜀尽人皆知,那老妇虽没见过慎独行,却常听人提起他的恶名,现在遇见了正主,又听说要扒皮抽筋,拆骨削肉,早吓得肝胆俱裂,魂飞天外,不一时便倒地死了。
那小姑娘见老妇突然倒下,吃了一惊,伏在她身上,又是哭又是唤,只是不见应答。慎独行道“别唤了,这老东西胆小,被老子给活活吓死了。”那小姑娘一听这话,登时晕了过去。
慎独行将那女子抱起,向喽啰们吩咐道“你们去那边树林里掘个深坑,把这老东西连带这些衣物一并埋了,做得干净些,别留下痕迹。我先带这小娘子回去快活,等你们回来,也叫你们尝个鲜。”说完便快步离开了。
喽啰们把那老妇抬进树林里,本想掘个深坑埋人,奈何这片树林里到处都是碎石,土质又硬,掘了半天,才只掘出一个两尺来深的浅坑。那独眼喽啰道“够了,够了,快把人埋了回去。二当家性子暴,若小娘子一味反抗,把二当家惹急了,抬手就是一刀。我们累死累活忙了这大半天,回去只有一具死尸,那也太晦气了!”众喽啰都道:“是是是,快些埋了回去。”
喽啰们把那老妇抬进浅坑,又将诸多衣物丢进去,草草填了些土,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其实,那老妇并没有被吓死。她见慎独行一手按刀,摆明了是想杀人灭口,自己年纪一大把,又不会武功,如何跟这帮年轻力壮的匪徒拼斗?索性就倒地装死,没想到还真让她给混过去了。
喽啰们离开后,老妇又从土坑里爬出来,急忙赶回去,将这件事告诉了小姑娘的家人。
那小姑娘的父亲是个郎中,济世救人,在当地名声极好,听说女儿被慎独行绑走,连忙邀集亲朋,商议解救之法。
一个朋友说道“地棍堂内尽是一些地痞流氓恶霸,一点道义不讲,去问他们要人,反要遭他们的毒手。不若去巴山城,求东门剑主出面,兴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众人连忙赶去巴山城,求见东门夜雨。
正好东门夜雨和秦有道从外面回来,见城外跪了好些人,又是哭又是叫,询问缘故,得知是慎独行绑了人家的女儿,东门夜雨十分愤怒,道:“这帮混蛋!那晚我本想将他们赶尽杀绝,他们敌我不过,便口口声声说愿意加入同天会,并改邪归正,永世不再为恶。我看他们说得真诚,就给了他们一次机会,想不到才过了几个月,又原形毕露了!没的说,我现在就去把慎独行的狗头砍下来,看他们谁还敢胡作非为!”
秦有道将东门夜雨拉到一旁,小声说道“东门小子,你别冲动!地棍堂这帮人坏事多做,已成习性,你要他们改邪归正,那根本是不可能的。再者,你把慎独行杀了,谷梁君子岂会跟你罢休?万一他退出同天会,再重整旗鼓,继续干那没本钱的买卖,大家又要怨声载道了。之前你孤身杀入地棍堂驻地,固然实力非凡,但也不能不承认,那晚他们为谷梁君子庆生,正在举行宴会,一个个喝得东倒西歪,疏于防范,才叫你闯进去了。现在他们增加了值守人员,又新筑了许多防御工事,你还能再杀进去第二次吗?与这帮亡命徒结仇,终究不是一件好事。要我说,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没看到罢了。”
东门夜雨摇了摇头,道“看到了就是看到了,装作没看到,不是我东门夜雨的风格。既然他们加入了同天会,那就得按同天会的规矩办事。慎独行绑了谁家的女儿,我不在乎,但他坏了同天会的规矩,违背了当初的诺言,我就不能袖手旁观。表舅,麻烦你帮我给谷梁君子传个信,让他过来帮慎独行收尸。”
秦有道一惊,道“你当真要杀慎独行?”
东门夜雨背过身去,按剑道“表舅,我知道你是为了大局着想,但我们同天会要想走得远,就不能只着眼于大局,从而忽略了眼前的小事。如果任由这些蛀虫继续为祸,终有一日,同天会将会轰然倾覆。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所以,慎独行,必须死!”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