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温正与众人商议擒捉霍乱等人的事,郝明智按着后腰,急匆匆跑到桓温面前,叫道:“师父,不好了,出大事了。”
桓温道:“出什么事了?”
郝明智道:“有人在山道上放毒,把下山的路给封死啦!”
众人闻言大惊失色,均想:“没了后路,等毒气蔓延过来,要往哪里逃?”
明知霍乱释放大范围毒气,众人仍旧留在这里盘算怎样捉他们,就是因为还有一条退路,如今退路被人封死,等毒气蔓延过来,众人岂不是必死无疑?
桓温的声音已有些颤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快快详细说来!”
郝明智道:“是这样的,我看蜃楼的人出现在这里,就想着把这里的情况报到山下,好让他们有所准备。谁知走到半途,见山道上云雾缭绕,连下山的石阶都看不清了。我在崆峒山生活了这些年,只见过两次这样的大雾,且都是在清晨,现在都快近昏了,哪来的大雾?”
郝明智缓了口气,继续说道:“我看这雾来得奇怪,就没敢往下走。在我后面还有两个急着要下山的,他们不理大雾,仍顺着石阶往山下走。才入雾不一会儿,一人发出一声惨呼,就没动静了。我向他们二人喊话,也没得到回应。”
众人都在屏息凝神听着,面色却越来越难看。
郝明智继续道:“正好这时候,又有一人下山,我忙拦住他,说这大雾不正常,让他先不要下山。他倒好,不领我情,还说我有病,推开我便往下走,结果……唉,也是发了一声惨呼,就地上倒了。我隐约能看到他两个脚掌向着我,只是不动了。我怕再有人来,就在地上写下“雾气剧毒勿近”六个字,然后就赶着来通知大家。要怎样做,还请师父拿个主意。”
桓温哪还有主意,听完这些话,早急出了一头的热汗,心中暗骂自己糊涂,以为山上布人,山下布人,蜃楼的人就不敢出现,哪里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如今山道被毒雾封住,上面的人无路可逃,
桓温越想越懊丧,越想越心惊,把自己人搭进去不说,还让前来参会的人也都跟着陪葬。万一各方势力因此迁怒于崆峒派,联手把崆峒派灭了,那他岂不成崆峒派的千古罪人了?
桓温已不敢再想下去。
胡不通笑道:“崆峒派的诸位,你们胡老爷想问一问,在山巅集会这么好的主意是哪位神仙想出来的,真是有够损的,曾经有个叫马谡也玩过这么一出,把街亭玩丢了不说,自己的脑袋也玩掉了,你们还来,一点史书都不读吗?呵,想玩瓮中捉鳖的游戏,反被人家当鳖给捉了,还带累这么些鳖,啊呸,带累这么些人,你们罪过不小啊。”
桓温叹息一声,道:“提议在此处集会的正是桓某,本以为摆出这样的阵势,蜃楼逆贼就不敢出现,不想反被他们给算计了。桓某年迈昏庸,死不足惜,只是连累了大家,心内甚是愧疚。如果有谁想提前来找桓某报仇,这就请动手吧。桓某绝不还手,也不怨恨,只请诸位不要将仇恨移嫁在崆峒派头上,这是桓某一人的决定,跟崆峒派众人无关。”
吴俭道:“这是我们大家一起商议的结果,怎能叫大哥你一人承担。要死咱们一起死,要活咱们一起活,没有大哥死,我们独活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