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行身上有伤,见严霜去追管平仲,便盘膝坐下运功调息,毕竟此次比试干系太大,赢了还好,剔除惊鸿幻剑一个强敌;若是输了,不但他要自刎,红漪的性命也难保,所以他必须让自己在比试开始时,尽可能保持最佳的状态。
岳鹰扬见云天行坐下来运功调息,便走到雷霸天身旁,低声说道:“云天行重伤在身,一直没时间疗养,现在正是对付他的好时机。若给他喘息的机会,等伤势稳固下来,只怕不易对付。雷堂主,机不可失呀。”
雷霸天看了岳鹰扬一眼,冷笑道:“岳掌门,姓雷的就这么好鼓动吗?你想对付云天行,自己出手就是,却来鼓动我做什么?”
岳鹰扬笑了笑,道:“雷堂主误会了,非是岳某要鼓动你,只是看准了这个好时机,不想就此错过。方才岳某被白三刀那龟孙戳了一刀,伤势甚重,不敢大动,所以才来找雷堂主商量。若雷堂主不愿出手,那也罢了,由他调息去,等他打败了严阁主,雷堂主再出手对付他,也是一样。”
虽然雷霸天明知岳鹰扬在鼓动,但他又不能否认,岳鹰扬的话的确很有道理。现在的云天行是带伤之躯,一身武功必然打了折扣,如果容他休整过来,将更加难以对付。
雷霸天想了想,还是说道:“雷某又岂会看不出这是个机会,但云天行已与严阁主定下赌约,我若再去插上一手,叫在场的诸位笑话不说,还破坏了赌约的公平性,又同时得罪云门飞雪阁这两方势力。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雷某可不会去做。“
岳鹰扬眼珠子转了转,又道:“雷堂主此言差矣。咱们对付云天行,实是出于无奈,就算将他杀死在这里,众人也说不得咱们的不是,毕竟是他维护蜃楼妖女在先,犯了众怒,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不识时务,怪不到别人身上。”
看了雷霸天一眼,见他略有动容,岳鹰扬继续说道:“雷堂主要是担心得罪云门和飞雪阁,大可省去这个心思。咱们与云门的梁子已经结下了,就算做得再过分一些,也就这样了,不会再恶劣到哪里去。至于飞雪阁,雷堂主更不需担心。冷阁主就是被蜃楼的人害了,严阁主一心想为师妹报仇只是不能。雷堂主倘能杀死蜃楼妖女,替她师妹报了仇,她感谢雷堂主还来不及,哪里还会怪罪雷堂主破坏赌约呢?”
雷霸天忽然笑道:“岳掌门,你这张嘴还真是了不得,三言两语便将雷某心中的隐忧排除了。我看呢,以后你们华山派也别练武了,干脆都跟着你岳掌门练嘴皮子功夫,岂不厉害?”
岳鹰扬笑道:“雷堂主谬赞了,岳某也是被形势所逼,才想到了这些话。若放在平时,可没有这样的脑力。”
雷霸天心中冷笑一声,口上说道:“岳掌门,你这样处心积虑针对云天行,莫不是还有别的企图?”
岳鹰扬连忙摇头,道:“雷堂主多心了。岳某跟雷堂主一样,也只是想除掉蜃楼妖女,为那些被蜃楼害死的人讨个公道,非是为了针对云天行。雷堂主想必也知道,我师叔吕端阳就是在十多年前的江湖动乱中身亡的,岳某身为华山派现任掌门,岂有不为前任掌门报仇之理?”
雷霸天道:“既如此,我便下场与云天行斗上一斗。若有人说雷某不守规矩,还望岳掌门帮着说道说道,莫要叫我太难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