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亦如墨,渺渺茫茫两不清。
若问苍天与明月,只教夜人归入眠。
黄风夜起催林树,宿鸟无言颤枝头,
英侠年少怜他命,岂料阴晴如苍狗。
却说云天行忽然听到吴英雄仰天长啸,心知不妙,忙撤剑飞奔过去,只见侯焱正拿剑指在他的心口。
吴英雄见云天行赶过来,露出一丝苦笑,道:“爷爷,孙儿没本事,帮不上你,你快些去了吧,不要被这帮奸人害了!”
云天行虽然不知侯焱与吴英雄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已然猜到了一些,道:“侯焱,你跟他们是一伙的?”
侯焱平静道:“云天行,你很聪明,我跟他们的确是一伙的,你的身份也是我泄露出去的,你现在一定很想杀了我吧?”
云天行怒不可遏,挥剑向侯焱砍去,宁戚从旁闪出,将之截下,道:“你的对手是我!”
宁戚的剑法不在云天行之下,云天行此时若要逃走,尚有一线之机;若想打败宁戚,怕是连一成的把握都没有。
眼下吴英雄被侯焱挟制,谷空青又被霍乱纠缠,已然处在了下风,落败只是时间问题,而对方仍有两个人没有出手。
云天行的心已沉到了谷底,连最后一丝生的希望都湮灭了。他已料到蜃楼会找上自己,但没想到他们来得这么快!
宁戚平静道:“你不逃吗?”
“逃?”云天行苦笑,“我又能逃去哪里?这一天迟早会来,逃过了今天,还有明天,逃过了明天,还有后天,就在这里解决吧,所有的恩怨就在这里清算吧!”
宁戚道:“如果不是因为有活捉的命令,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云天行道:“既然你们的目标是我,放他们走,我跟你们回去。”
宁戚道:“你现在似乎没有资格跟我谈判。”
云天行一笑,挡了宁戚三剑,纵身跃开,横剑架在自己脖子上,道:“我的确没有资格跟你们谈判,不过,既然你们的命令是活捉,一定不希望我死在这里吧?”
宁戚停住了脚,两条眉毛已紧紧皱在了一起。
谷空青见云天行橫剑在颈,还当他要自刎,忙叫道:“不要!”分神之际,霍乱趁虚而入,已将谷空青制住。
这时吴耻正好醒来,还不待站起,邢无伤已一把将他提了起来,吴耻挣了半晌,硬是没能挣开,偷偷摸出匕首,朝邢无伤小腹连捅几刀,可令吴耻惊讶的是,刀子仿佛捅在了铁板上,不仅扎不进去,还震得手掌发麻。
吴耻用这把小刀已不知阴了不少人,哪里遇到过这种情况?又见邢无伤打扮怪异,心下有几分害怕,颤声道:“你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