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空青道:“亏我还在担心你的安危,坐在这里等你回来,你不领情便罢,还跟我抢床位,一点风度都没有。”
云天行道:“废话少说,赶紧出去,别打扰本大爷睡觉。”
“你——”谷空青气得说不出话。
云天行翘起二郎腿,道:“你什么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非等我脱衣裳才肯走是不是?”
谷空青道:“这么深更半夜的,你要赶我去哪里?你再去柴房将就一晚,明天再叫他们打扫一间房就是了。”
“好,不走是吧。”云天行坐起身来,去解自己上衣。
谷空青又羞又恼,她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这么不通情理的人,一时冲动,便咬着银牙坐到床沿上去脱鞋子,道:“我不管,我今天晚上就要睡在这里,你要是不走,那就一起睡好了。”
云天行见她真把鞋子脱了,吓了一跳,手上解扣子的动作也停了。
谷空青脱了鞋子,钻到床里面,侧身向里一躺,道:“你要是敢对我动手动脚,我回去就告诉师妹,你好自为之吧!”说罢,便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这明明是我的房间啊!上天啊,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不讲理的女人!”
云天行跳下床,含泪把解开的扣子一一扣上,咬牙切齿道:“算你狠!”说罢,摔门去了。
谷空青忙下床闩了门,含笑入眠。
第二天,吴耻来找云天行,在门外喊了半天,谷空青开门出来,道:“他不在这。”
吴耻道:“奶奶,急事,门主又在闹,就等云爷过去拿主意呢,您快叫他出来吧。”
谷空青道:“你去柴房看看,他应该在哪儿。”说罢,关门进去了。
吴耻火急火燎赶来柴房,果见云天行躺在干草上睡觉,忙喊起来,连拉带拽来了吴英雄这里。
此时吴英雄虽然被铁索捆住了身子,仍不安静,被三四个人摁着,才勉强躺在床上,嘴里叽里咕噜地说一些奇怪的话。
云天行上前道:“好孙儿,你可还认得我吗?”
吴耻道:“云爷,我们都问过了,门主现在神志不清,谁都不认得,自从醒来就一直这样闹,也不知是什么了,看这样子,怕是不大妙啊。”
云天行道:“这凤凰城里难道没有医术高明的大夫吗?再去请几个来,这样下去还了得!”
吴耻道:“能请的都请了,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就算开方子的,也只开一些定神醒脑的药,根本无用,所以才要请云爷过来讨个主意啊。”
“连大夫都无法,我能有什么主意。”云天行忽然咦了一声,“我倒想起一个人来,你们先按住他,不要让他乱动,我去去就来。”说罢,又跑来了自己房间。
谷空青正在梳头,云天行开门进来,道:“青姑娘,你们九幽谷的人不是也懂一些医术吗,我那孙儿疯得厉害,你快随我去看一看。”
谷空青看了他一眼,道:“吴英雄发疯,你们应该去找大夫,找我做什么,我只会用毒杀人,不会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