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行笑道:“我就是随口说说而已。”
秋刀鱼做好了。
王近将三个绘有青花纹络的鱼状瓷盘摆在桌子中央,瓷盘首尾相接,很有格调。三个盘中分别盛有三种不同做法的秋刀鱼:香煎秋刀鱼,麻辣秋刀鱼,椒盐秋刀鱼。
一种秋刀鱼三种做法,不论是色泽、香味,还是食材的搭配,都各有各的特色。这三道菜摆在这座“别出心裁”的堡垒里,本身就是一种亵渎,就像陆大通建地下酒窖来供奉御酒一样。
云天行从竹筒里抽出一双筷子,从盛有麻辣秋刀鱼的瓷盘里夹了一块鱼肉,放入口中,细细品尝。
入口的刹那,他便永远记住了这个味道。他心里既有欢喜也有忧虑。欢喜的是在这么一座小镇里,竟然能吃到这么美味的秋刀鱼,这是他始料未及的。忧虑的是做出这道菜的主人很可能是个穷凶极恶之徒。
起初红漪没打算吃什么秋刀鱼,但在三道菜上来后,她又改变了想法,也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王近坐在柜台前,一手支在柜台上,一手摇着蒲扇,看着三人吃得尽兴,笑道:“你们就不怕我在鱼里下毒?”
云天行笑道:“就算老伯你想害我们,也绝对不会用下毒这一招,对吧?”
王近道:“此话怎讲?”
云天行道:“一个用心做菜的人是不会容忍自己的菜品遭受半点侮辱的。跟一个喜欢做菜的人打交道,最不需要担心的就是他会在自己做的菜里下毒。”
王近嘴角微笑,道:“你也懂做菜?”
云天行道:“不懂。”
王近皱眉道:“何解?”
云天行道:“大道虽有万千,但都殊途同归。有些东西不需要亲身经历,也是可以从旁支领略得到的。秋来万物凋零,而我知秋,只需一叶。”
“好一个‘一叶知秋’!”王近站起身来,拍了拍手,“老头子我活了这么久,今天竟然被一个晚辈给教训了!哈哈,这顿鱼,我请了!”
“多谢老伯赐鱼。”
云天行起身拱手作揖。其实这些道理都是他从《剑意篇》中读到的,也是由此他才尝试着将剑法转化为指法、拳法等。一道通,万道通,这是书中提到的一种最基本理论,所谓万变不离其宗,大抵如此。
云天行没有资格教训王近,他只不过是借了段沧海的话。因此,教训王近的人不是他,而是段沧海。
王近道:“小子,我做的鱼好不好吃?”
云天行道:“老伯做的秋刀鱼是天下最好吃的,只要是吃过一次的人,都会这么想的。”
听到云天行这样夸赞自己,王近那张老脸上也不禁露出一丝得意之色。虽说他不太在意这些虚名,但被人一针见血般地夸到了心眼里,虚荣心难免也会颤动一下,毕竟他的确有着承载这些夸赞的本事。
王近收起笑容,道:“我卖了这么多年的秋刀鱼,从未给人免过单,今天这是第一次。至于你到底值不值得我改变历来的规矩,我想亲自验证一下。”
云天行一怔,将刚刚夹起来的鱼肉又放回盘里,放下筷子,道:“哦?老伯想怎样验证?”
“嗤——”
话音未落,破风声骤起,云天行只觉背后来风又急又猛,将他的衣衫压得紧紧贴在背上。他不用回头,便已从阿笙那惊惶的眼神中读到了什么。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