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郎将说道:「你以为这话我会信?」
晦玄道:「小僧句句属实。」
何郎将说道:「磐门里有郎中,真若碰见林澄知昏倒,何以带到尔等暂住庭院?」
晦玄说道:「磐门有郎中,也是寻常郎中,哪能解决修士的问题,佛陀慈悲为怀,小僧更无见死不救之理,何郎将不信,可检查一番,林先生绝对头发
丝都没掉落一根。」
武僧背着林澄知再次上前。
甲士们凝神戒备。
何郎将抬手,把长枪递给副将,亲自去接林澄知。
武僧将林澄知交给何郎将,便返身回去。
过程里并无意外发生。
何郎将认真感知,林澄知确实无碍。
副将上前扶住林澄知。
何郎将皱眉看向对面晦玄。
晦玄道:「小僧告辞。」
何郎将道:「且慢。」
晦玄转回身。
何郎将眯眼说道:「菩提未知的法门很多,表面看来无碍,不代表真的无碍,我有权怀疑,也有权将尔等暂时看押,但毕竟远来是客,此地亦无牢狱,便许你们在庭院,不得外出。」
晦玄微微蹙眉,说道:「我是在救林先生,虽然没能帮到忙,可何郎将此举,怕是不妥。」
何郎将道:「是否救人,并非你说了算,当然,我也不会随意冤枉人,待我确定林澄知真的无碍,自会解禁,在此之前,就劳烦诸位在庭院里好生待着,若是外出,就别怪我动手。」
晦玄不语。
武僧咳了一声。
晦玄轻吐一口气,说道:「谨听何郎将之意,清者自清,想来何郎将也不会有构陷之举。」
何郎将挥手。
甲士们列队上前。
待得晦玄与武僧回了庭院,便把庭院围住。
何郎将则与副将带着林澄知回了营地。
「此事是属下的错,明明才与林先生见面,刚离开,林先生就出了事。」
何郎将的营帐里,他看着躺在榻上的林澄知,说道:「不怪你。」
副将说道:「看来林先生还是不听劝。」
何郎将摇头说道:「那倒未必。」
副将疑惑。
何郎将说道:「林前辈确实昏迷了,但是否如那个菩提修士说的那样,得等林前辈醒了才知道,我只是比较好奇,他们的目的是传法,就算想行别的事,也不会这般明目张胆。」
副将问道:「将军的意思是?」
何郎将说道:「那个菩提修士的眼神与别的僧人不同,尤其对比有玄,更是天壤之别。」
「你之前说,险些与林前辈起冲突的便是此人,且拿林前辈真的无故昏迷,被其撞见,他把林前辈带回庭院,必有图谋,此刻又送回,是图谋已成,还是没来得及?」
副将闻言,大惊道:「若是这般,将军都没能察觉问题,林先生岂非很危险?」
何郎将说道:「我会寸步不离看着,你且盯好刚才那个菩提修士,探明他的情况,或许此子能成为突破的缺口,刚才对话的时候,我明显看出,他好几次差点没忍住想动手。」
副将拱手道:「属下明白。」
何郎将揉了揉眉心,叹气道:「麻烦终究还是落在了我头上,真是越想躲越躲不过去。」
他摆手让副将退下。
怕林澄知出事,他在榻前盯了一夜。
其间也想方设法的探知林澄知的情况,可无论怎么做,都证明了林澄知的确只是昏迷,而越是这般,何郎将越觉得不安,毕竟他想不通林澄知怎么会昏迷。
除了是被菩提寺的人动了手脚,还能有什么原因?
但直至昼夜轮转,又过了一日,林澄知依旧昏迷着,何郎将就有些坐不住了。
他召来副将,问道:「庭院那边的情况如何?」
副将回道:「菩提武僧们要么在习练,要么在休息,菩提修士只在诵经,并无异常。」
何
郎将问道:「前日的那个菩提修士呢?」
副将说道:「属下只打听到,此人名晦玄,与有玄同辈,别的不清楚,而他是庭院菩提修士里唯一没有诵经的人,仅在枯树下愣神,一站就是一日,显得莫名其妙。」
他接着又说道:「而且属下未曾瞧见净禅老僧的身影,只从武僧去正屋送三餐的举动,猜测净禅老僧的确是在庭院里,我也试图请见那位净禅老僧,却屡次被拒绝。」
何郎将皱眉道:「既不见人,何以证明他在?」
副将说道:「那属下这就闯入正屋一探。」
何郎将说道:「须小心行事,我得留在这儿,免得净禅老僧潜入此地,对林前辈不利,纵然此举会给我动手的由头,但却不可拿林前辈的命开玩笑。」
副将说道:「将军放心,因林先生的事,他们尚有嫌疑,我等查看亦是情理之中,他们若是反抗,更指明问题所在,若不然,便也不会拒绝到底,最后大动干戈。」
何郎将点头说道:「去吧。」
副将领命。
又率了更多甲士出营。
道明来意,自是又被武僧拒绝。
副将直接拔刀,沉声说道:「将军的命令,是在嫌疑未清之前,诸位都得在庭院里待着,尔等竭力阻拦,我有理由怀疑,净禅大师并不在庭院里......」
「所以呢?」
晦玄从枯树下转身,打断副将的话,说道:「莫非将军,是想大开杀戒,诛杀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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