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的神都还没有现在这么多规矩。
甚至可以说,有点乱。
乱世仍未彻底结束,祁皇室麾下的黑焰军比之隋国自家的骁菓军可勇猛多了。
因此姜祁的身份也是显贵。
到姜祁离都的时候,黑焰军的力量几乎就被隋新帝耗没了,所以两个时期的黑焰军并非一回事,在隋新帝还在执政,陈景淮的野心还未显露的期间,姜祁在神都绝对能横着走。
哪怕当街嘎了有大族背景的人,还当着人长辈的面,被无数百姓目睹,闹到隋新帝那里,姜祁都没有受到多大惩罚。
个别当时颇具力量的大族,也只是相比之下,隋新帝不管,他们闹到最后,除了被姜祁羞辱的更狠,什么都没得到,甚至在姜祁率领黑焰军围了他们家族后,他们直接就老实了。
到了如今,这个大族已经衰败,在隋境里彻底消失了。
听到这里,姜望忍不住打断常祭酒,说道:“你扯的有点远吧,说你自己的事!”
常祭酒一脸平静说道:“我看姜祁不爽,就是从这件事开始的。”
姜祁和那个大族的事,神都皆知,但除了勾栏里,后面根本没有常祭酒的踪影,张止境因此皱眉说道:“当年那个大族是和你有什么关系?也不曾听闻啊?”
常祭酒说道:“与我毫无关系,他身为鱼渊门生,给鱼渊学府丢脸,我唾弃他都来不及。”
张止境生气道:“那你扯什么?是不是想挨揍?”
常祭酒咬牙说道:“但姜祁在勾栏里,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直接贬低痛斥鱼渊学府,我当年虽非祭酒,可也是帝师门生,那家伙的行为是他自己的事,姜祁因何折辱鱼渊学府!”
张止境愕然道:“就因为这?”
常祭酒说道:“张武神很难理解么?武神祠的武夫有什么事,张武神都会不顾身份,亲自下场,会理解不了?我敬帝师如师如父,鱼渊学府就是我的家,你在朝堂骂帝师,我也记着呢,只是我没能力把你怎么样,
琇書蛧但只要寻到机会,我绝对狠狠咬一口!”
张止境神色怪异。
帝师哀叹。
常祭酒自幼生活其实很惨,是帝师将其救出水火,帝师以及鱼渊学府的确便是常祭酒的一切,但并不包括鱼渊门生甚至鱼渊掌谕,他只维护帝师,维护鱼渊学府的名声。
而这种事,帝师此前也没想到。
说鱼渊学府坏话的从来都有,或者说,没有谁能让大家人人夸赞。
在帝师的记忆里,常祭酒并未因此有多少过激的行为。
现在看来,是常祭酒记在心里,只在暗中报复。
能直接报复的也许不会忍,但像张止境以及姜祁这种有实力或是有身份的,那就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说是欺软怕硬,也可以说不是。
反正直至姜祁离都,常祭酒也没找到报复的机会。
或许事实有做过什么,但当着陈景淮的面,常祭酒肯定不会说。
而姜望却冷着脸说道:“在我父亲离都后,常祭酒又担任苦檀祭酒之位,能报复他的机会就是一大把了吧,别的我不问,只问他去世的时候,你在哪儿?”
虽然他更怀疑陈景淮,甚至几乎能断定,但经常祭酒这么一说,若说常祭酒在苦檀什么都没做,老老实实当他的祭酒,似乎也难说得过去。
陈景淮闻言眼眉一跳。
常祭酒的事,他亦不知。
否则很多事都可以让常祭酒来做。
他也觉得常祭酒在苦檀占据天时地利人和,想报复姜祁,简直轻而易举,那姜祁死的时候,常祭酒是否真的有做什么,或者恰巧看到了什么?
陈景淮忽略了姜望曾读取过常祭酒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