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阁里。有人在注视着那副画面。雪中红衣独行,画面很美,姑娘也很美。
“外来者愈发多了。”白家公子微微沉思,看着那位红衣姑娘,他心里生出很奇怪的感觉,无法说得清楚。
李害乱未在小草阁,等他出现时,便很惊愕地看到公子从小草阁里走出来,白衣飘飘的身影踏雪而行,三两步便已行至出城的街道上。
踩雪的李神鸢止住动作,看着面前那张显得阴柔病美的脸,下意识觉得有些反感,她径直想绕过白家公子,离开此地。
“姑娘是这些年来第一个见到我的人。”白家公子懒散站着,面对擦肩而过的红衣姑娘,他自顾自说道:“也是我第一次没忍住主动露面,是因姑娘身上有一股很怪异的气息,让人敬畏,又让人颤惧,甚至让人很想杀死你。”李神鸢保持着沉默,但她没有再往前走。
从来没有人说过她身上有什么怪异的气息,甚至会让人忍不住想杀她。
李神鸢第一时间便提高了警惕。白家公子乐呵呵说道:“但这种感觉让我很厌恶,哪怕是我自己的情绪,可若非我真的想,便也无法影响我的行动,而事实上,我的确来到了姑娘面前,所以,我更想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李神鸢平静说道:“话都是你在说,我又怎知?”白家公子转身看着李神鸢,说道:“我想尝试若真的杀你,会发生什么。”李神鸢在其话音刚落,便直接说道:“回到你原来的位置。”白家公子微微错愕,紧跟着面前就没了李神鸢的踪影,他已经回到小草阁里,面前是李害乱那张有些震惊的脸。
看着在街道里疾行的红衣姑娘,白家公子沉思片刻,又一次踏出小草阁。
“你刚刚用的是言出法随?”白家公子闲庭信步般跟在李神鸢旁侧,饶有兴致的问道。
李神鸢很头疼,能说出有用的话,目前限制很大,没有丝毫杀伤力,若不能在第一时间摆脱敌人的视线,就只能被一直纠缠着。
白家公子自顾自说道:“隋国儒门里仅有帝师再入言出法随的境界,姑娘哪怕能力尚浅,也是相当骇人听闻的事情,我其实对言出法随很好奇,姑娘可否详细说说?”李神鸢沉着脸,说道:“我是你父亲!”白家公子面容微僵,那俩个字差点脱口而出,他止住步伐,甩开心里荒谬的念头,朗声说道:“姑娘有些不礼貌了。”李神鸢则面色更沉,白家公子能摆脱这句话的影响,便证明着修为极高。
她没有办法,只能再次说道:“回到你原来的位置!”在白家公子身影消失的瞬间,李神鸢也当即转入斜侧的街道,把自己隐藏在黑夜里。
小草阁里的白家公子默默叹了口气。李害乱惊异道:“那人究竟是谁?”白家公子说道:“有趣的人。”......翌日清晨,细雪仍在下着。
因象城银装素裹,雪景极盛。骆岘山在鱼渊学府里用早膳,身旁是若水秋。
刘玄命则已经带着申屠煌安排年后秋祭大会的事宜,原本该是常祭酒做安排,但常祭酒不在的情况下,刘玄命毕竟是苦檀青玄署的行令,总不能因常祭酒耽误秋祭的事情。
为此,刘玄命是有怨言的。姜望整晚都睡得很香,起得便也早了些,他没有用膳的意思,便想跟小鱼直接去宝箓阁等着取符箓。
今日有很多事情要做。为防止意外,姜望得把阿空也叫上,顺便跟萧时年、铁锤姑娘和裴皆然他们透露自己即将离开的事情。
姜望走出鱼渊学府前,也有跟骆岘山和若水秋打了招呼。而看着姜望背影的骆岘山,有些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