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还需要临阵磨枪,让宋玉枝去帮着掌眼呢?
宋玉枝知道这是方大夫人在给自已台阶下,便道:“那诸位略坐坐,我去后厨瞧一眼。”
方大夫人跟着起身,“我也跟你去,省的那丫头第一次帮着操持这样的宴席,毛手毛脚惹出乱子来。”
两人相携着一道出了厢房,下楼去了后院。
到了后院,方大夫人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拉着宋玉枝的手道:“你别同那桂嬷嬷一般见识,她就是那样的性子。”
这么说着,方大夫人仔细说起那桂嬷嬷的来历——
她是官家小姐出身,幼时便入了宫,因缘际会到了前朝皇后身边,一路从粗使宫女爬到了大宫女的位置。
后来那位皇后娘娘病逝了,桂嬷嬷在宫里辗转侍奉了数个妃嫔,熬了好几年,终于得了机会,跟当时还在位的小昏君他爹求了恩典,出了宫来。
她一辈子没有婚配,出宫的时候,父母兄弟都已经过世了,家中只剩下一些连面都未曾见过的侄子、侄孙。
桂嬷嬷便不愿归家去了,准备寻个教养嬷嬷的差事做。
她一辈子侍奉了那么些贵人,都没有行差踏错,履历可谓是金光闪闪。
消息刚放出去,对她抛出橄榄枝的人家便多如过江之鲫。
连方大夫人的娘家都动过心思想,想把她请到家中教养自家女孩。
可惜最后她家还是棋差一着,桂嬷嬷被当今皇后的娘家给请了去。
她不止给皇后当教养嬷嬷,更是陪着皇后嫁进了海家,连海明都是她看着长大的,入京更是皇后跟前的掌事嬷嬷。
听过桂嬷嬷如此富有传奇色彩的生平,宋玉枝感叹道:“难怪她能坐在贵妃娘娘身侧,也难怪席间众人对着她都有些束手束脚的,更难怪她虽对我行礼,却不称‘奴’,原是服侍过两朝皇后、又教养当今皇子长大的人物。”
“桂嬷嬷为人铁面严厉,最重视也最讲究规矩礼法。较起真来,连当今陛下和皇后都得让她三分。”这么说着,方大夫人轻叹一声,看着宋玉枝欲言又止道,“枝枝,委屈你了。”
海明来者不善,人还未进珍馐百味楼,就想着给宋玉枝下马威。
他将桂嬷嬷从宫中请来赴宴,自然也不是吃饱了撑的,肯定是利用桂嬷嬷在别的地方做文章。
后头若是宋玉枝真叫她捉住了错处,海明肯定会趁机生事,损毁宋玉枝的名声。
就好像昔年有位贵女,一不小心在宫宴上行差踏错,被桂嬷嬷严词厉色地指点了一番,从那便坏了名声,婚事很是不顺遂,被整个家族视作耻辱,最后被送进了家庙,青灯古佛常伴一声,让人很是唏嘘。
宋玉枝想了想,便说自已都省得,又道:“有些女子把名誉看的重于性命,我却不是,我家人更不是。不管名声如何,我都会做好自已的事。”
这么说着,宋玉枝又对着方大夫人眨了眨眼,“再者,对敌最忌讳敌在明,我在暗。现下大夫人将那桂嬷嬷的来历和品性都告知了我,我已然不处于被动,还有贵妃娘娘从旁助阵,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
方大夫人见宋玉枝并没有被吓了去,又想着她年岁虽不大,但说话做事却自有章法,遂也心安不少。
两人在后院说过几句,便还回席上。
未多时,满堂宾客齐至,升迁宴正式开席。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