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着骂着,他拔高的声音又陡然低了下去,似乎是自言自语,“我知道了。你们一定是跟水匪一伙的,你们想杀我们灭口!”
宋玉枝听着响动站住了脚,询问说可找大夫给他瞧过了?
那文士道:“沿途属下们先后给他寻了好几位大夫,其中不乏一些有名望的大夫……大夫们都说他并无大碍,只是受了惊吓。还有大夫奇怪,说这种惊厥失智之症,一般出现在小儿身上。通常来说,成人的心智,并不会这般脆弱才是。”
宋玉枝沉吟半晌,“那路上他的饮食起居如何?”
文士回忆说这方面没问题,“他饿了渴了都知道要吃要喝,夜间热了还让属下给他找扇子。”
宋玉枝又透过门洞往里头瞧了一眼,见那金麻子虽然状若疯癫,形容却是一点都不枯槁,甚至因为一路上的好吃好喝好照顾,他比原先在丰州城时,看着还胖了一圈……
对比宋玉枝才见过的、发起病来神志全无的方大夫人,他这哪里有半点真的得病的样子呢?
宋玉枝讥诮地弯了弯唇,“这人素来刁滑,想来是怕被严刑拷打,便故意装疯卖傻呢。”
说完,宋玉枝又问起金枝。
金枝正被安置在隔壁的屋子里。
她就安静多了,宋玉枝移步过去的时候,金枝正眼神空洞地坐在窗边发呆。
两人刚好打了个照面。
一见到宋玉枝,金枝猛地尖叫起来,“是你!是你害了我们全家!”
宋玉枝此前并未和金枝见过面,只在叶儿和金大娘嘴里,听到过一些她的事迹,便不明所以地蹙了蹙眉。
她没出声,金枝反而越发激动,蹭的站起身,跑到窗边,“你不认得我,我却认得你!你是叶儿那贱人的师父!怪你,都怪你!要不是你给了十两银子,我阿奶也不会怕被你算账,怕被相熟的人家惦记,带着我们全家躲到其他村子里!要是不躲出去,我们也不会遇到水匪,我阿奶、爹娘、叔婶都不会死!”
“我什么时候要给你家银钱了?”
宋玉枝气极反笑,“是你家趁我分身乏术时,闹到金大娘跟前,说什么若是不给你们个交代,你们就去官府状告我们拐带叶儿。我婆母担心你们影响金大娘养病,这才咬牙应下了,被你们讹去了一笔银钱。事后,我们也没把那十两银子放在心上,根本没想过要秋后算账。是你们心虚理亏,躲到了别处,最终被水匪所害……你们一家又蠢又坏又没有眼力见儿,不知道审时度势,还能怨怼到我头上了?”
金枝依旧振振有词,“一开始你就不该收叶儿那贱人当徒弟,更不该想着把她从丰州城带走!我家当然也就不会想着去跟你们要银钱!最该死的就是叶儿,那贱人就该一辈子给我家当牛做马,居然还想着离开丰州城?!她怎么不去死?!”
宋玉枝经历过的奇葩怎么也不算少了,但听到这些混账话话,还是被金枝这脑回路给小小震撼了一下。
不过从金枝这只言片语里,宋玉枝敏锐地捕捉到了什么——她好像对叶儿的身世有所知晓!
不然也不会说叶儿天生该给金家当牛做马!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