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夫婿的怀抱,宋玉枝当然是不陌生的。
干净的雪松味道混合着一点药香传入鼻尖,宋玉枝一手拿着画本,一手拿着火折子,放也不是,推开他也不是,好笑地问:“怎么了?是不是一个人在家待着太孤单了?”
面沉如水的青年依旧不回答,只是弯着身子,将下巴抵在宋玉枝的肩上。
他鲜少有这么黏糊的时候,大概是身上又很不舒服了。
这么想着,宋玉枝便也不说话了,只由他紧紧抱着。
直到宋玉枝拿东西的手实在有些发酸了,又担心长时间的拥抱,挤压到他伤着的肺腑,便道:“好啦,沈遇,你先放开我。我给你……给你带了画本子,你先看看。”
小石头那么珍惜的画本子,应该很有趣吧。
也是她设想不周到,没想过给沈遇找点东西解闷。
试想一下,如果两人的境况调转,换沈遇来照顾她,肯定不会忽视这些个细枝末节。
宋玉枝把画本子拿到沈遇眼前,紧箍在她身侧的双臂松开了一些。
然而还不等宋玉枝脱身,灼热急切的吻便落了下来。
宋玉枝惊呼一声,手里的画本子落在了地上,火折子也咕噜噜滚远了。
耳鬓厮磨,唇舌缠绕。空气热得好像要叫人化开一般。
直到事态渐渐不受控制,宋玉枝急急地呜咽道:“沈遇,不要!你……”
你还带着伤呢。
而且家里指不定就要回来人。
小院隔音的效果又远不如隔壁。
现下怎么也不是亲热的时候。
话未出口,青年已经伏低了身子,埋下了头。
理智消耗殆尽,宋玉枝连忙咬住了唇,咽下了溢出唇边的吟哦。
……
宋玉枝连自己怎么睡过去的都不知道。
再睁眼的时候,屋外夜色如墨,寂静无声,竟已经到了翌日的凌晨时分!
屋内终于点了灯,沈遇面向窗垣,背对着宋玉枝,正对着夜色不知道在想什么。
宋玉枝撑着酸软的胳膊起身,摸到了扯落在一边的中衣,窸窸窣窣地穿上。
听到响动,沈遇倒了杯热水,一边轻呼热气,一边送到了送到了宋玉枝唇边。
宋玉枝并不肯喝。
她是真的有些恼了。
人在病中,情绪是容易不好的。
沈遇行事出格一些,没轻没重一些,她都可以谅解和接受。
不能接受的,是沈遇不把他自己的身子当回事。
明明他已经应承过她,要把身体安康放在首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