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牛二压低了声音,“这宋记可是收了咱们知州大人不少银钱的!”
在营帐里干躺的的这几日,牛二可不是啥都没干。
他有眼睛有嘴巴的,没少和军医套话。
那军医只能算半个官家人,是霍知州在建立民兵队之初,从城里聘请的老大夫。
老大夫一辈子都在钻研医术,治病救人,心思颇为单纯,日日同牛二这唯一的伤患对着,还真被牛二套出了一些消息。
就在昨日,老大夫跟文书提出晚间想跟衙门的人一道撤回城里,抓些药调理肠胃。
毕竟现下民兵营眼瞅着还不是很需要大夫,他老人家又岁数不小,实在是遭不住了!
文书安慰了他一番,说自家知州大人已经在宋记定了饭食,劝他再熬一熬。
那老大夫却被大锅饭吓出了心理阴影,又说了好一番话,希望文书通融。
那文书只得道:“您吃过宋记的盖浇饭没?那虽也是大锅饭,三个菜一碗米饭,荤素搭配,色香味俱全,还只卖九文钱。宋小娘子就是靠那个发的家。咱家大人让宋小娘子按着六文钱一个人的标准订的饭,想来差不到哪里去。”
现下牛二当然不可能如实相告,就按着九文钱说与众人听。
反正今日衙门的文书已经撤走了,他们也无从求证。
总不可能真的追到城里衙门去吧?一帮草莽没那么大的胆子。
甚至也不会有人那么没有眼力见儿,大辣辣去同沈遇询问这种商业机密。
就算回头真求证了,牛二也能推说是自己听错了。
牛二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原说入营那日,那小娘子怎么就巴巴地跟过来,敢情是为了做咱这笔大买卖!一个人九文钱,咱们上下五百号兵丁,还加上军医、官差那些人……一餐那可就是五两银子!一个月那就是一百五十两!咱知州大人真金白银花出去了,兄弟们还把宋记的饭食同咱们自家兄弟做的相比,那不是糟蹋了知州大人的一番心意嘛?!”
说完这些,伙房内的兵丁都若有所思的沉默起来。牛二又摸回先前的位置坐下。
黄六实在耐不住了,问他这到底是在干啥?还没吃饱就闲得发慌演讲上了?
牛二笑而不语。
他当更也不是闲得发慌,而是拉高了众人对宋记饭食的期望。
只要宋记的饭食出一点差错,一众兵丁自然会对沈遇有所埋怨,觉得他们夫妻二人心术不正,勾连贪财,从而折损沈遇的才刚建立的威信!
左右他是不可能在这兵营待下去了,再待在沈遇手底下,也没有好果子吃。
走之前能给沈遇添添堵,恶心他一把,牛二不禁笑得越发开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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