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枝始料不及。
上辈子那些电视剧和小说里,不都是说男人遇到自己心仪的女人,都没有自制力可言吗?
沈遇对她的真心毋庸置疑。
也正是看清了他的真心,认清了自己的心意,宋玉枝才会应承下二人的婚事。
她不禁又想到两人先前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被困在山洞的那夜。
那次素来信任她的周氏,都担心他们会逾矩,私下里拉着她好一通打听。
可沈遇除开故意逗弄了她一次外,真的是没有一点逾矩的地方。
更有早先时候,清水巷一带关于沈遇的流言四起。
那会儿她还感叹过,都说男人那方面的尊严最不容践踏。沈遇倒是个异类,为了拒绝潘家姑娘,这种脏水也敢往自己身上泼,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现在想想,那桩事她压根没跟沈遇求证过,后头也是赵大娘在帮他辟谣。
有没有可能,那根本不是什么空穴来风的流言,而是他真的……真的心有余而力不足。
毕竟他先前可是亲口跟自己说过,早年遭难受伤,差点就没能活下去。
方才他对着自己,背上也确实有好几道不容忽视的陈年旧伤痕。
其中最长的一道,甚至一直从肩胛延伸到腰部,仿佛要把他活活劈成两半一般!
可惜这种事,宋玉枝再如何也不好意思直接问,便只好自己在脑子里想着。
另半边炕上,沈遇正枕着双手,一边盯着帐顶,克制酒意,一边反复默念《清心经》。
察觉到小新娘在炕上烙饼似的翻来覆去,沈遇出声询问她怎么了?
冷不丁被问起,宋玉枝下意识地说没事。
沈遇复又躺下,正想再问宋玉枝热不热,要不要他给她摇扇子,或者陪她说会儿话。
却听宋玉枝幽幽地长叹了一声,又重复了一遍“没事”。
“没事的。沈遇,人无完人。我们夫妻一体,我不会把今晚的事告诉给第三人知晓的。”
“嗯?”沈遇奇怪地蹙了蹙眉,“枝枝,你在说什……”
话没问完,他想到了什么,飞快地坐起身,看向宋玉枝。
宋玉枝已经把脸从被子里露出来了,更也没把自己裹成蚕蛹,大大方方脸朝他侧躺着,给了他一个“我懂”的眼神,还对着他露出一个善解人意的笑。
酒意上涌,明白过来的沈遇直接被气笑了。
青年单手拿起两人中间隔着的炕桌,“咚”一声推到角落。
宋玉枝只觉得眼前一花,青年小山一般的身体便不由分说地附了上来。
炙热的吻落到唇间。
沈遇咬着她的唇,“我心疼你近来劳累,明日又还要上工。想着让你好好休息一番,反正咱们来日方长。你居然觉得我……我真要是那样,我也不会娶亲。”
末了,他恶狠狠道:“夫人既有那样的猜想,那么就只能劳烦夫人亲自验证一番了。”
宋玉枝被攫住了呼吸,方才还颇有思绪的脑子,突然就只剩白茫茫一片。
她下意识地伸手抵在青年的胸膛前。
纤白柔软的手掌,抵在黝黑坚硬的胸膛上。
宋玉枝只觉得自己像触碰到了烧热的铜墙铁壁,烫得她手心发疼。
她失去了言语,只讷讷地、含糊地一遍遍喊“沈遇”。
沈遇对上她迷蒙湿漉的眼睛,悸动更甚。
一个吻被无限拉长,从最开始的凶狠霸道,变得无尽的温柔缱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