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朱辟邪已经成了大明君臣的主心骨了,无论遇到什么事情,只要朱辟邪出现,那每个人心中都无比的踏实。
只是这一番折腾,可是让侯恂有的受了,毕竟出主意的是朱辟邪,做事的是太医院与其他衙门,而掏银子的却是他侯恂啊。
原本侯恂上任户部尚书,他还雄心勃勃,要在户部做出一番新气象来,他是大明少有的精通实务的能臣,也是崇祯朝十几年来,少见的能够在户部做出一些成绩来的理财高手。
可是谁能想得到,刚刚上任不过一年多的时间,他就遭遇到了鼠疫这样的大麻烦,从内蒙山西,鼠疫一路狂卷,把京城以及整个直隶都给囊括了进来,甚至连山东跟河南现在都已经发现了鼠疫,正在快速蔓延。
如此规模巨大的瘟疫,如果不能快速将其扼杀,那对于大明帝国来说,无异于灭顶之灾,可是想要平复疫情,那就得投入啊,巨大的投入!
采购药材要花费钱粮,安置流民要花费钱粮,整治鼠患要耗费钱粮,甚至还有这口罩同样要耗费无数的钱粮,仅仅是一场鼠患,朝廷只怕要砸进去起码两三百万两白银啊!
即便是现在大明的财政有所好转,也架不住如此突如其来的天量消耗啊,更何况,现在京营、宁锦以及江防水师,每一个都是大窟窿,朱辟邪花钱的速度丝毫不比他挣钱的速度慢!
从乾清宫出来,侯恂就直接找上了朱辟邪。
“诚候,诚候,这一次,无论如何你得帮帮老夫了啊……”
侯恂苦笑道。
朱辟邪愕然道:“帮你?帮你什么?”
“废什么话?”
侯恂没好气道:“去年北方大旱,赈济与春耕就需要起码数十万石粮食,现在号召灭鼠,同样需要起码三十万石粮食,皇家宗室的禄米一年下来数百万石,这还是打过折扣的,各部军饷同样需要粮食上百万石啊,现在口罩还有采购药材,还有饷银俸银,去年省下的那点钱粮根本就不够这场瘟疫造的啊,你小子向朝廷要银子的时候,嘴巴张得比谁都大,现在老夫遭遇难处了,去找谁要银子?”
朱辟邪皱皱眉头,问道:“若谷公,您可是有了名的理财高手,现在才刚刚开年,大明朝廷去岁收上来的税赋可是都在国库里呢吧?多了不敢说,起码一两千万两银子总该有了吧?难道连这点事情都应付不过来?”
侯恂冷哼道:“你说的倒是轻巧,大明朝廷上下官员难道不吃不喝了?大明各级官员以及各地募兵卫所兵,加在一起,单单是这些就要上千万两银子了,除此之外,大明宗室每年就要花费掉朝廷数百万石的俸禄啊,这又是几百万;原本有辽饷、练饷、剿饷,这些加在一起也还能多上数百万两银子的收入,方才能够勉强维持;好不容易朝廷有所好转,去年又把三饷给取消了,一进一出,相当于没有多少增长啊,可是咱们的花费却在蹭蹭的往上涨!别的不说,这平复疫情少说也得扔进去两三百万两银子的开销,还有你那个江防水师,更是一个花银子的无底洞啊,要不咱们打个商量,今年你老人家就别造新船了好不好?咱们能省点就省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