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进攻?”
朱慈烺摇摇头,答道:“暗公,您要明白,朱辟邪到底是因为什么方才发动的此次湖广之战,是因为没银子用了,他本来就没有银子,江防水师与金陵镇军饷不急,朝廷又不愿意继续拨付银两,方才不得不劫富济贫;你让他接着打,倒是给他出银子啊?”
李邦华脸色一滞,殿下说的不错,也是这个理啊,大炮一响,黄金万两,打仗,那可是个无底洞,真的要剿灭张献忠李自成,可不是天能够打完的,起码也要数月甚至两三年都有可能,朝廷倒是给人家出银子啊!
别说持续两三年,但凡是持续四五个月,那就得花费数十万两银子,甚至上百万两银子,朝廷好不容易获得一个喘息的机会,这个时候全面开战,殊为不智。
朱慈烺接着说道:“不光是钱粮,现在张献忠坐拥人马二十余万,李自成的兵力只怕只多不少,我们只调动了两个军镇,再加上江防水师跟金陵镇,一共也不过七八万人,甚至除掉江防水师,还不到六万人呢,六万对四十万,朝廷能有几分胜算?”
“这个……”
李邦华老脸一红,是啊,人家闯献两家兵力合在一起只怕要超过四十万了,即便是真的都是游兵散勇,那也是实打实的四十万兵力啊,朱辟邪即便是加上李定国的两个军镇,能够调动的兵力,也不过六万人,面对四十万叛军,那几乎
不可能有任何机会的。
“不过,”
孙传庭笑道:“能够收复武昌府,剿灭了献贼的洞庭湖水师,倒也是给了张献忠这个逆贼一记痛击啊,也算是雪了当年洞庭湖一战的耻辱了,要我说,皇上跟殿下应该恢复朱辟邪的爵位跟官职了,否则他在南京终究是有些压不住场子啊……”
朱慈烺点头道:“这个是自然,两位爱卿跟老国公,随我前往坤宁宫见驾,看到这份大捷,想必身体能够好一些吧。幼玄公,拟一道圣旨,朱辟邪晋靖国侯,恢复配征虏大将军印,以南京兵部左侍郎之职节制南直隶一应军务;那个潘独鳌,李定国在孤面前屡屡举荐,如今被朱辟邪收服,那就依朱辟邪举荐,出任江防水师副总兵,协助朱辟邪整治江防水师军务。”
孙传庭低声道:“殿下,如此一来,那江防水师可是就有三位副总兵了,廖勋奇、李魁奇再加上潘独鳌,这只怕……”
“白谷公,不要拘泥于什么机智礼制,若是有需要,便是给江防水师安置五个副总兵,也毫无问题!”
朱慈烺淡然道:“您是当世名将,自然应该明白兵无常势,水无常形,我师父他老人家做事本来就是天马行空,随心所欲,就按照他的意思办,给他太多的限制,反倒是适得其反。”
孙传庭苦笑道:“好吧,殿下既然如此说,那臣倒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朝堂上又要议论纷纷了
……”
“没有什么好议论的!”
朱慈烺冷笑道:“哪一个有本事,就让他们去南京调教江防水师去,没那个本事,那就闭嘴,孤做事看的的结果!只要能打胜仗,能剿灭叛逆,那就是国家柱石之臣,孤就由着他提条件,没那个本事,就不要跟孤这个那个的来添堵!”
“水师编制倒是可以调整一下……”
孙传庭沉声道:“殿下,取消现在的编制,将江防水师改为左右两翼水师大营,加一个中军大营,如此以来,朱辟邪亲自坐镇中军,李魁奇与潘独鳌两个宿将坐镇左右两翼大营,廖勋奇辅佐朱辟邪负责后方辎重,如此,三个副总兵才不至于相互干涉掣肘,也便于诚候驾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