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一条粗大的铁链绕过脖子。
丹·巴奇蹲了下来,摘下帽子扣在胸口,另一只手则轻轻攥住链条,晃了晃。
“我认识她。”
罗兰在他背后出声。
“波戴丽,两个里面的姐姐。”
显而易见。
有人把波戴丽的脸上挂满了鱼钩,并用链条锁住了两个人的脖子,只留出一个脑袋进出的空间。
也许因为某些原因,她们两姐妹没有被立刻杀死。
可是,起火了。
丹·巴奇几乎能想象到那个画面:烈焰四起,黑烟滚滚。
作为姐姐的那颗脑袋忍着疼痛,一根根扯掉脸上的鱼钩,把自己撕的血肉模糊——然而,火焰要比任何人想象都要快的速度蔓延,一视同仁地吞噬融化着所见一切有形之物。
于是。
姐姐思虑再三,用飞镖刀一点点割断了自己的脑袋——并没有割完,也许是她太过愚蠢,没考虑到后续止血的办法,血流过多,才导致了妹妹和她的死亡。
也许是妹妹阻止了她,两姐妹在烈焰的泥沼中纠缠,挣扎,就如同当年在母亲的肚子里拥着不分彼此。
她们的灵魂融化在最炽热的感情中,以新生的方式死亡。
丹·巴奇长吁了一口气:“看来您眼睛…”
罗兰:“是啊,我们这些变戏法的总有特别的方式观察这个世界。”
丹·巴奇:“真不是个好消息。我还以为您不用受这些污浊烦恼。”
罗兰:“我们都一样,巴奇先生。”
“有时候我常想,自己不该叫警长巴奇,而是罪犯巴奇。”老巴奇那张线条冷硬的脸上挤出自嘲似的笑容,眼底一片冰冷:“这世界有他妈的毛病了…柯林斯先生,如果这世界是个人,它一定疯了。”
罗兰不语。
“我比您的年纪大,见过的案子也多…当然,我并非要教导您什么,掌握着特别力量的,您也不需要一个老东西告诉您什么道理…可是。”
丹·巴奇边说着,边一根根把她脸上的鱼钩摘下来。
“可是。”
他停顿了一下。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老警长不明白。
“越富有的,越疯狂。难道他们得到的还不够多吗?权力,威望,头衔,名声,血脉,金镑——高贵的,便利的,尊敬的,快活的。他们几乎得到了一切…”
丹·巴奇的话在这种场合下略显偏激,可他的声调一如往常平直缓慢。
“现在,他们又开始传染。”
“把自己的疯狂和野心传染给那些其实半点没有希望坐上餐桌的蠢货…”
罗兰轻轻揉了下脸,仿佛无形中,也有一些鱼钩刺入了他的血肉。
“我们天生的秉性。”他说。
“不,柯林斯先生,我没法同意。”丹·巴奇摇摇头,站起来,“人不是这样的,柯林斯先生。人不是这样的。”
他视线越过罗兰,望向远处黑黢黢的土地。
警员们叼着烟,骂骂咧咧摆弄那些烧焦的尸体,有些人还偷偷往裤兜里揣着看似有价值的、还能卖出价钱的。
“如果有一天人变得疯狂…”
“一定有谁干了错事。”
“时代?还是…”
丹·巴奇拔出那支皱皱巴巴的卷烟,用门牙咬着,划了几下火柴。
“哦,对了。”他忽然问:“既然算结案,就证明你们找到梅森·莱尔了?”
“当然。”罗兰点头:“我们的骗子先生,以及他的全部家当。”
丹·巴奇呼出一口烟雾。
“他会怎么样?烧死?”
罗兰摇头。
在老警长还没露出失望之色前,转了个身。
“我不知道,”罗兰声音幽幽:“不过,梅森·莱尔遇上的这位刑讯官…大概用完了他一生的厄运。”
丹·巴奇听明白了罗兰的意思。
猛地嘬了一口香烟。
愿万物之父庇佑所有善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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