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难般的利刃。
浓雾中传来欢快地笑声。
费南德斯低头看了看手掌中只剩握柄的枪,感觉浑身每一个毛孔都在向外淌着冷汗。这是…
什么样的力量?
「奇物」?
不。
不可能。
以他的经验来说,「奇物」只分为两种。
只要持有就得不断付出代价的,以及,使用时才会被激活的。
他没见过、听说过任何一种奇物是可以用做武器,但不必付出代价——直到你‘真正使用’它。
没有这样的「奇物」。
就像他交给罗兰的「蛛吻」,你不可能开上两枪后,再告诉它这两枪不算数,从第三枪开始算。
这不可能。
所以…
仪式?
还是特殊的、不大出名的非冠神「道路」?
费南德斯无比警惕。
现在,哪怕挨上一鞭子,他就得丢下点零件在这片林子里了。
小心…
小心……
咔嚓。
左边!
“风暴!”费南德斯低吼一声,再次疯卷的气流伴随折裂的电光将他远远推离了鞭影的攻击范围!
他借着风暴向后跃了几步,退着退着——
忽然,右脚一深!
不知何时出现的湿粘液体瞬间淹没脚踝、小腿,在他作势发力的下一刻,又迅速凝固成一块坚硬的钢岩!
费南德斯痛哼一声,捂着膝盖,半跪倒在泥地里。
他试图再次激活器官的力量,却发现另一只脚也深陷泥潭——这一回,他亲眼目睹了经过:
本该坚实的土地仿佛受了什么影响,融化成一洼人造的微型沼泽。它只吞了他的脚、小腿,没过大腿后,仿佛被暴风吹灭的火烛顷刻冷却,凝固。
现在。
他的整个下半身都凝固在岩石里了
就像一具只活了上半身的雕塑。
还是快要死的雕塑。
“执行官之死…怎么样?”
密林里的‘女人’戏弄着他。仿佛一只许久不见老鼠的家猫,终于释放了心中深埋已久的渴慕…
小老鼠就在这儿。
“审判庭之枭死在我的手上!审判之枭死在我的鞭下!啊哈——我杀了审判庭的执行官!我要把他的脑袋泡在圣水里!”
‘她’像唱歌一样快乐地吟着,脚步如幼鹿般撒着欢。
影子时而在迷雾中浮现,又迅速隐没,发了横财一样扯着嗓子叫。
然后。
‘她’走出了迷雾。
就像翻卷滚水中孵出的妖怪,夜雾与银月下起舞的邪祭者。
费南德斯默默举起枪,对准了那道模糊不清的影子。
缓慢地扣动扳机。
砰——!
那挤压双腿的剧痛让他没法精准迅速地将每一发子弹送到想要的位置。
显然。
‘她’躲得比之前还要利落轻巧。
一发接着一发。
六枚子弹,只是让那状若疯癫的邪教徒向右跃了几步,接着,绕过一棵树,又继续向前…
费南德斯勾了勾嘴角。
咔嚓。
那喷薄的寒霜如冬神叹息般瀑布而下,力量之大几乎在脚下的泥泞中吹出一朵绽开的冰花!
“万物之父可不会庇佑你,邪教徒。”
费南德斯盯着不远处凝固的影子,不慌不忙地换起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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