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邪教徒似乎只在低环,可总给他一种迎面刺来的危险感。
有可能的话,他希望能在今夜彻底杀死他。有些仪式者就该死在低环。
他们太危险,天赋太高。
仙德尔喊了一句‘小心些’,看自己的队长没入黑暗。
然后。
慢条斯理地收好匕首。
她转过脸,注视中了枪的疯女人手脚并用地爬过来,像那些蠕动的蛆虫一样,在地板上留下一条长长的红痕。
她口中喃喃着‘弟弟’,一点一点爬过她的脚尖,爬到‘罗兰’身边。
抬起手。
抓住了一道并不存在的幻影。
…………
……
费南德斯追的谨慎。
他的记忆里可有不少死于低环之手的仪式者——也许一枚子弹,一根钢线,或一把餐刀。
他时刻与邪教徒保持着安全距离,只要穿过这片密林,到了空旷处,他就无处躲藏了。
时间站在他这边。
随着战斗,闻讯而来的执行官或警察会将他团团围住。
到时,就会多上一具千疮百孔的尸体。
费南德斯操纵飓风吹开面前的阻碍,紧盯那道灵活的背影,时不时在‘她’折转或闪躲后开出一枪。
没有一发击中。
越追,费南德斯的表情就越严肃。
这邪教徒不对劲。
——血肉能够承载的「秘」是有限度的。
仪式者都如此。
他们会在入夜后,从眠时世界汲取一天消耗的「秘」,并不停重复这样的过程。
每上升一环,仪式者能够容纳的「秘」就更多。
抛开少数增幅血肉的大仪式和持有特殊器官的仪式者。
一般情况下,抵达四环的仪式者就拥有持续作战的力量了——即,维持自己的能力,直到战斗结束。
这时间不会太久,但绝对够用。
(前提是不主动构建、维持一座「场」,否则时间会更短。)
费南德斯的秘术器官使他比一般意义上的四环更加‘持久’——那么,前方这个维持‘母亲’形象的仪式者,在第几环?
如果‘她’和自己同环,为什么要放过仙德尔和罗兰?
如果更低…
‘她’属于哪一条「道路」?
哪一条「道路」能提供如此庞大的「秘」?
「兽群」和「铁骑」有这样的能耐,可他们做不到白纱杀人魔这样变更每个人眼中的形象。
持有的「奇物」吗?
还是,一个特殊的、刚刚举行过的仪式?
费南德斯必须要尽量掀开这有可能成为「大罪」的邪教徒的底牌。
在仪式者的战斗中,情报是第一重要的。
他正想着,前方却忽然一片寂静。
穿林声消失了。
咯吱…
咯吱。
费南德斯也停下脚步,踏着枯叶,环顾四周。
潮湿的夜雾刚被渐息的风暴吹散,眨眼又涌了过来,再次遮蔽了月光。
忽然。
左侧一道呼啸的鞭声!
啪——!
在侧身闪过的脚前留下一道深深的印记。
鞭子?
费南德斯低头看了看,双眸闪烁。
这武器让他想到了一个不怎么出名的大仪式…
驾驭风暴的男人吐出噼啪作响的电光,缓缓从皮套里抽出两只玻璃试管。
‘啵’的一声,用拇指挑开。
按住瓶口。
让我瞧瞧你还有什么本事吧。
邪教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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