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墓人将他们领到自己落脚的小屋,给三人依次盛了豌豆汤——混浊的就像东大道两侧那些灰白的水洼一样。“想要在夜里行走自如,没有引路人可不行。”
年轻的守墓人话里多少带点贪婪的意味,然而对于费南德斯来说,他和他的父亲毫无作用——倘若对方是个一环…哪怕学徒,他们都搞不定。
没准还得把自己小命搭进去。
“掘开的墓地分别是一区、三区和四区,也就是说,最靠近深处的二区和五区还没被他碰过。”费南德斯端着那碗冒热气的豌豆汤,闻了闻…
就只是端着。
“如果你们留意——”他看向一边。
仙德尔托着腮,顺势接话:“没错。这是个凡人…最多学徒。”
她说。
被掘开的墓穴太过松散凌乱,次数与间隔时间也长,这几乎在明示警察,‘我’是个没什么力气、经验也不丰富的笨贼。
“还有顺序,”罗兰轻声补充:“他似乎在按由远到近的顺序掘墓…这太蠢了。他以为没有人管这事儿?”
费南德斯摇摇头。
“你不能用聪明的小脑瓜揣测一个蠢人的下限,罗兰。”
他拍拍手,拔出枪,将携带的子弹盒摆到桌面上,对着脸色发青的守墓人露出两排牙:“你可以走了。”
“大、大人?”
“我们能对自己的性命负责,但负责不了你的。离开这儿,孩子,太阳重新升起之前不要踏入这片区域。”
等年轻的守墓人跌跌撞撞地拎着油灯逃入迷雾,罗兰才拔出匕首、枪械和圣水依次检查。
“‘孩子’。”他低头感慨:“你可从没这么叫过我和仙德尔。”
费南德斯斜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找揍。”
罗兰不禁哀叹:“两个年轻人被你拉到不见手指的迷雾里,到满是骨头堆的、冷风嗖嗖的墓园里抓贼,却连一声‘孩子’都得不到…”
仙德尔举了下手,一脸乖巧:“德温森队长也没这样叫过我。”
费南德斯:……
罗兰:“也许我们不配。”
仙德尔:“我们不招队长喜欢吗?”
费南德斯默默将两类子弹分开,依次填入弹匣,把两只匕首分别送进靴子和胸口的软鞘里,准备好圣水。
“有时候,我觉得你们俩才是队长。”
“我们只是孩子。”
费南德斯捏起一颗子弹砸罗兰。
“准备好你们的武器和警惕心!两位天才菜鸟。要是在学徒手里受了伤,可别说是我带出来的。”
他起身,拿了一盏屋里的油灯点燃,头也不回:“我在二区。记着,一旦开战就只要尸体…那婴儿可没你们重要。”
愈靠近午夜,这座墓园就愈像一座弥漫浓雾的黑腐沼泽。
费南德斯踏入迷雾的下一秒,身影就变得让人难以用肉眼分辨,只见一颗豆大的火摇曳着越来越远,越来越小。
屋外的风像哨子一样无视那些要人崎岖的折角,啸叫着穿过潮湿柔软的迷障。
罗兰将最后一颗子弹塞进弹匣。
“他还是挺温柔的,对吧。”
“「圣焰」都这样,罗兰。他们会变得比你想象要快…快得多。”
「是呀可不像某些道路从头坏到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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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仙德尔肯定合得来。
「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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