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也深了。
二人正准备各自去休息时,却有叩门声响起。
余牧开门,便见一个身着青衫的少年人拱手,其挂着有些腼腆的笑容:“敢问可是余神医。”
“神医之名不敢当。”余牧同样拱手,只是看着少年人,其目中颇有意外之色。
这少年人眸光明亮至极,整个人透着那么一股子灵动,且其身上有种寻常人感知不到,但若是修士一眼便能看得出来的细微波动。
这是刚刚引灵气入体,成就了练气境修士,自身还无法控制气息的表现。
余牧虽说没修为在身,但其眼里还在!平日间他接触的都是凡俗人,猛的来一修士,还真就有些让人意外。
“哪里哪里,余神医行医许久,救过不知多少性命可谓功德无量,只是小子露夜前来多有叨扰,还望神医莫怪。”
少年人笑容依旧腼腆,临开时师尊就告诉他不可轻慢!而师尊近些年,手中总是盘着一个扣子和一个发箍,所以在少年人眼中,这余牧神医定也不凡。
今朝一见,少年人感觉并非如此,虽说开门之人气度不凡,但其明明就是个凡俗人呀。
甚至自己还感受到了他和其他凡俗人一样,同样在不住流逝的生命。
“请进吧,来此间,定是家中有病人,你细细描述,我来择药。”余牧笑的温润。
在他将那少年人带入医馆之时,温如玉早就收拾好东西回屋睡觉去了。
医馆的事儿,温如玉真真就哔点贡献都懒得做,但丝毫不耽搁他从余牧那小箱子里取金银之物出去嫖。
反正近二十年来一直是这样的…
少年人落座,神色腼腆而拘谨,明显是同外人接触的不多的那种。
“小子名叫牛弼,深夜叨扰余神医是因家父久病,特来余神医间,欲寻个治病之法,还望余神医莫要推辞。”
牛弼说着再次拱手,小玩意儿岁数不大,这礼貌倒是拿捏的挺好的。
“医者仁心,治病救人本为天职,你不必如此客气。”
余牧笑了笑,又拿出纸笔:“说说病症。”
牛弼想了想:“心神恍惚,气息不定,手脚生寒。”
“嗯?”
余牧眸光一凝。
他…怕是高估这罩着云起城的散修了,按余牧的判断此人可能是个结丹境修士,可如今看来,其怕是不到结丹。
牛弼所说之症,那分明是筑基境修士寿元将终之兆!
“你父亲,高龄几何?如实说来。”余牧直接收起纸笔,似笑非笑的看了牛弼一眼。
仅一眼,牛弼居然有种连灵魂都被看穿的感觉!
他只能嗫嚅:“一百…一百七十余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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