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这是为何?”不明不白挨了一下儿的余牧懵了。
但见云不弃板着脸:“那苏家闺女为何没有再带回来?”
原来是因为这啊,余牧无奈一笑:“师尊,魔域离极宫中居着此间的至强者,魔尊离孤。
祈缘又是魔尊座下弟子,她自然担着此间诸多事宜。”
“那魔尊…什么修为?”
“如今在大乘大圆满吧,尚未突破渡劫境,不过也算大陆上的顶尖强者了。”余牧绕到云不弃身后,轻轻为其捏着肩膀。
而云不弃脸上则是划过一抹震惊和暗淡,大陆顶尖强者之徒?那…
“你上次说是去参加赤极宗名下的拍卖会,实际便是来着魔域了吧。”
他声音轻柔了下来:“小陆那剑印,也是你给为师准备的,就怕为师迂腐而不肯来,便用那种手段制住为师?”
说着,云不弃回头看着余牧,老目中涌动着笑意:“如今倒是翅膀硬了修为也追上为师了,为师可是不敢再打你咯。”
余牧嘴角也是挂着温暖的笑容:“能的,师尊想什么时候打,便什么时候打,不过…您又何曾真正打过弟子。”
“那苏家闺女师承大陆至强者,魔域之尊,他们…可会嫌弃你的师门?”终于,云不弃还是问出了自己担忧的事儿。
他是余牧的师尊,而如今这师尊啊…和弟子一般无二的修为,战力还不如自己门下弟子。
而且怕是过不得多久,就会被弟子赶超,他总是怕拖了小牧,小墨,还有小陆的后腿,丢了他们的人。
奈何哪怕被化神道丹极大程度的改善了资质,却和那些真正的天资出众之辈有着难以逾越的差距。
“师尊说的哪里话。”
余牧又重新回到云不弃身前,半蹲半跪下,看着云不弃的眼睛,认真道:“不管师尊修为如何,亦不管别人修为怎样,您永远是弟子背后坚不可摧的靠山。”
“只要有您在,弟子就不是没师门的,没家的散修!您永远都能为弟子遮风挡雨。”
他的话没有半分掺假,就如九涯山前,哪怕面对着根本就不可能战胜的对手!面对着对云不弃来说,庞然大物一般的碧雨阁!
他依旧敢挡在三个弟子身前。
苍鹰哪怕衰老,哪怕羽毛都开始脱落,却依旧会展开那残破的羽翼,庇护着它的雏鹰。
云不弃就是如此。
“你…你啊。”
云不弃揉了揉余牧的脑袋:“你若能和那苏家闺女结成道侣,倒时候受了欺负,为师可无力为你出气。”
“这点小事儿还用得着师尊吗!”余牧哈哈一笑,接着便整个人席地而坐在云不弃对面儿,见云不弃神色不善,余牧这才悻悻的抓起一个蒲团塞在自己屁股下边儿。
“你好歹也是快突破分神的修士,担得起强者之名,要注意风度。”
云不弃轻叹着,以前在云河门时,那时余牧还在紫璃门下,他时常远望余牧,只觉那是个十分干净明朗的少年天骄。
可自从地脉之气一事后,他似乎变了。
云不弃能感觉到自己这个弟子骨子里透出的那种凉薄,漠然,不是装的,而是真的不在乎,不在乎世间大多数事。
哪怕这种漠然,这种不在乎,并未对着他这个师尊,却也有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