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早朝气氛……格外严肃凝重。
先是皇上阴沉着一张脸,一言不发地坐下,随即便是文官发难,状告护国大将军目无王法,滥杀皇亲国戚,不严惩不能平众怨。
随后便是听说王妃哭灵要进宫讨要说法,皇上听了这话,立即震怒,韩渡舟假意要问罪,命人带池芫上殿。
“跪”了一夜的大将军,走路有些许的脚步不稳,面色也是苍白,看着就是受了苦楚的。
但他却是手持长枪上的大殿,虽说皇上准许他带兵器上朝,但这厮才被皇上责骂过了,倒真是不知道收敛些啊。
文官见状,便再度诘问他为何皇宫门前行凶,杀的还是朝廷一品王爷。
“一品王爷了不起么?”池芫站定,手握紧了银枪,旁边有位将军要扶她,却被池芫一个眼神制止了,她一开口,就气得文官吹胡子瞪眼,但她却继续冷着脸酷酷地道,“当年秋荣来犯,我杀秋荣王时,倒不见葛大人来一句——邻国君王怎能说削了脑袋就削了?”
她表情淡定,始终是那副拽拽的臭臭的脸,都不带正眼瞧这位隔三差五参她一本的言官。
没办法,参她的人太多了,这个品级太小蹦跶不长,还得往后排排队。
池大将军从前也老是上朝的时候被参,但那时他要么冷
冷地死亡凝视对方一眼,要么就是冷哼一声不作解释。
如今,倒是肯解释一两句了……只是吧还不如闭嘴呢,这话说的,葛姓言官立时臊得慌,半晌才憋出来一句,“这二者怎能混淆一提?你杀秋荣王,那是包围大晔不被侵犯,杀的是敌;可你杀裕王,却是对自己人下黑手,杀的是王族!”
“王族?”池芫唇角几不可察地提了下,“大晔有难时,他靠林家靠皇上的仁慈混得风生水起,我在外杀敌,而大晔安定时,他私底下勾结污吏,滥杀无辜,这样的蠹虫,我不屑与他为自己人——
别说杀了,你们就是将他救活了,上殿来,我还得杀他一回……”
众官:“……”
这位杀神怎么杀气更重了?不对,现在还多了一张利嘴!
“放肆!”
韩渡舟眼见池芫又要将言官气得厥过去,忙故作严肃震怒地呵斥了她一声。
“池远,你身为护国大将军,国有国法,裕王有罪自有律法来定,哪需要你这个保家卫国的将军插手?”
葛大人立即高呼皇上英明,但隐约又觉得哪里不对?皇上怎么就认定裕王有罪?
池芫不说话,一副皇上发话了,她就乖乖听着的样子。
这叫其余大臣又一度抽搐着眼角:皇上早该好好管教这桀骜难驯
的小子了!
看看,现在好了,都养野了,就是想纠正过来都难了。
池芫不说了,韩渡舟便又给自己这边的大臣使眼色,那几个立即明白皇上的用意,一个个出列。
“皇上,臣有本要奏!”
韩渡舟故作冷沉地抬了抬下巴,“周爱卿请讲。”
“臣要状告裕王,贪赃枉法,勾结污吏,强抢民女,侵占良财,草菅人命!”这人肚子里有点墨水,一开口都是四个字四个字的词儿,且一声高过一声,那叫一个激情澎湃,将气氛渲染到了极致。
池芫都忍不住朝他看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