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慕洵早就已经算好了一切。时机,地点,就包括他这次来找时沐笙,也是恰到好处。
之前给了时沐笙无数的心理暗示,像是一开始就埋下的一颗种子,终于发了芽,眨眼之间蓬勃生长成了参天大树,这个时候,正是收成的好时机。
所以时慕洵在等,等时沐笙放下防备,松懈精神,变成他手里一把锋利的刀。
显然,他的效果达到了。
时沐笙拿过来优盘,放到了掌心中。她抬头,清亮亮的眸子看着时慕洵,问:
“二叔,你是在哪找到三爷的!”
本来时慕洵说的话时沐笙一个字都不会相信。但是怪就怪哉,时慕洵聪明的找来了时锦。当年时锦虽然是个长辈,但却胸无大志,在时廖的时运集团里领了个主管的闲差。他人是出了名的爱憎分明,并且性格耿直,想到什么就直接说什么,故而很受时廖的尊重。
三爷是时沐笙的长辈,从小时廖就教她,一定要成为像三爷那样的人,顶天立地,敢作敢当。因此隔了这么多年,时沐笙再见时锦三爷,依然会相信他说的话。即使没有证据,但是那种信任在时沐笙的脑海里是根深蒂固的,绝非一朝一夕可以改变。
她相信了时锦说的话,但是时沐笙心知肚明,无论事情到底是如何起因,如何发展,她已经彻彻底底的被套进时慕洵的圈套中去了。
“三爷这几天生了病,一直在疗养院。当时也是怕你担心,所以就没有告诉你。”
多年来一直在疗养院,如今却突然出现了。并且言之凿凿的对时沐笙说证据,所有的事情堆在一起,未免也太巧合了些。
但是,时沐笙可以不相信时慕洵,但不能不相信三爷。
“沐笙,想想你的爸爸妈妈,想想我们被压的喘不过来气的时运,所以,这一仗,必须你来打。”
“别给我扣高帽子。”
时沐笙嗤道:“时运是你的,不是我的。我还没有答应。”
“你会答应的。”
时慕洵肯定道:“我了解你,所以,你一定会答应的。”
有些动物主要是皮值钱,譬如狐狸;有些动物主要是肉值钱,譬如牛;有些动物主要是骨头值钱,譬如人。
湘南给时沐笙打电话,让她核对一下婚礼的出场的次序。时沐笙直接去了公司,陆瑾珩在开会,婚礼繁杂序乱,时沐笙头昏脑胀的看了半天,请柬红彤彤的颜色落在她的眼中,像是赤果果的嘲讽。
湘南端来一杯咖啡:“太太。”
时沐笙回头:“陆瑾珩开完会了吗?”
湘南面无表情,摇摇头:“陆总在处理下个季度的工作交接,说要和您去度蜜月。”
上次湘南见时沐笙还是一副冰冷随意的样子,如今再见,称呼已经从“你”变成了“您”。时沐笙笑了笑:“湘南,你是不是特别讨厌我?”
湘南摇头:“没有。”
她的目光太过于平静,时沐笙瞧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什么端倪。
她叹了口气:“湘南,其实你很多时候都可以适当的笑一笑,你笑起来很好看。你既然喜欢工作,把全身心都投进工作中去,多笑一笑,对你的工作也有帮助。”
湘南继续高冷,并且不以为然:“谢谢,不过我觉得笑一笑会让皮肤松弛,我宁愿持续绷着脸,也不要因为每天没有一点报酬的笑容而导致皮肤松弛,那样比杀了我还要难受。”
夏虫不可语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