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神似的爷孙俩一坐一立,无形的剑拔弩张。
傅砚洲出口冷讽道:
“您都快八十岁的人了,在外,不肯放权;在家里也要插手我的事,还绑架人家的女儿,您不嫌累吗?”
傅英山被亲孙子嘲讽,不由放下报纸,严厉地低喝:
“我还不是为了傅家、为了你已经调任上去的父亲、为了糊涂行事的你、还有你那两……”
他刚想说“两个”孩子,情知差点说漏嘴,转口道:
“那凉薄的儿子!”
“阿训凉薄?还不是被您教的?搞没有感情那一套,比教导我时还过分,我儿子又不是机器!”
“你还有脸讲这种话?就是因为见到这十几年你做的诸多糊涂事,我才要坚持把阿训留在明山!”
“阿训是我的儿子,今天我就接他回去。我的骨肉我自己带,用不着您操劳。”
傅英山一瞪眼,抄起拐杖甩了过去!
傅砚洲一动不动,泰然若山。
那带着劲风的拐杖也没有伤到他,擦着衣服飞过去,打在一整面墙的书柜上。
老爷子手法准着呢。
都说隔辈亲,傅英山对傅砚洲从小就格外喜爱,爱屋及乌,对傅砚洲的儿子更是疼到了骨子里。
如今傅程训被老爷子塑造成了他眼中高门继承人该有的样子,就如同他的眼珠子。
谁敢说要带走傅程训,那不是要生生抠掉他的眼珠子?
他冷哼道:
“阿训给你带?再培养出个痴情种子?笑话!”
傅砚洲手插进裤兜里,嘴角浮现出几分痞笑。
他看着老爷子,挑衅地问:
“我怎么就是痴情种子了?我之前因为阿训的母亲到底都做过什么事,您倒是告诉我啊?”
傅英山被他将一军,敛起躁怒。
他才不想让傅砚洲想起任何跟程筝有关的事。
他敲了敲桌上的报纸。
傅砚洲手从裤兜里抽出,走过去拿起报纸。
“以前我们那个时代有句话:交通基本靠走、通信基本靠吼、取暖基本靠搂、治安基本靠狗……谁能想到如今彻底变了模样?”
傅英山盯着傅砚洲,幽幽道:
“所有的机械化装备都离不开你手里的石油。你小子确实可以,竟然能跑到z国虎口夺食,去建油井。我知道,你如此拼命,是想自立门户,摆脱你爷爷我的控制……”
傅砚洲勾唇:
“我跟您比,太嫩。”
“别的我都不管,那个女人是祸水。”
傅英山提到顾青桐,傅砚洲的脸色立马沉下去。
“自她落地a国境内,g安局一直没有停下对她的调查。别人都恨不得躲着走,偏你上赶着贴上去。”
傅英山说着眯起眼。
要不是梁家那小子来明山拜访时,透露出傅砚洲是在酒店偶然见到归国的顾青桐,他差点都以为,傅砚洲根本没有失忆,是要迷惑他的。
他眸中卷起风浪。
若他的孙子没有忘记那个女人,那么,那个女人势必不能留了。
傅砚洲不为所动,淡淡道:
“她不是祸水,我喜欢她,我看上她了,我就要她。”
砰!
厚重的桌案被砸出闷响!
“没出息的东西!她不是祸水,她是火,你是油,沾上她,你注定引火自焚!”
傅英山气得大口喘息。
傅砚洲却调转话题:
“我今天把孩子接走。两个。”
“你就看看你能不能下这个山。”
傅砚洲转身,走到书柜前,拿出一个隐秘的盒子。
“混帐!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