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发烧了。
顾青桐担心小姑娘,喂她喝完姜汤后,见她烧得厉害,于是又找了药给她吃。
来岛上半个多月了,第一次见夏夏这样憔悴。
顾青桐仿佛看见了十年前的自己。
她叹口气。
“夏夏,再量量体温,看看你退没退烧。”
她柔声轻拍夏夏的肩膀。
“夫人……”夏夏呢喃。
“我在呢,乖,量量体温。”
夏夏退烧后,顾青桐给她捂紧被子,才悄悄出去。
此时已经半夜十二点多了。
她回到卧室,摸黑上床。
掀开被子刚躺下,男人热得发烫的躯体就扑过来压倒她!
“你……起开!”
顾青桐炸毛了。
这两天的和谐局面瞬间被打破。
她以为他要耍流氓。
可没想到,傅砚洲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动作。
他只是紧紧抱着她,嘴里还时不时地哼哼着,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他身上的温度让他像个大火球,特别是喷薄在她脖子里的呼吸。
顾青桐艰难地伸手去够床头柜上壁灯的感应开关。
房间内,发出昏黄的灯光。
“你怎么了?喂?”
她扒开傅砚洲的手臂,从他怀里逃出来。
男人此时脸颊潮红,嘴唇干裂,发丝被汗水浸湿,凌乱地散落在额前。
他身上很烫,手脚却冰凉。
“冷……”他痛苦地闭着眼低喃,高大的躯体蜷缩在一起。
顾青桐蹙眉,要下床去。
“不要走……不要……”
傅砚洲凭直觉搂住她的腰,不让她走。
顾青桐拍拍他的手。
“我让杰森去找医生。”
岛上有私人医生。
“不,不准走……”
他竟然像个孩子般,在耍赖。
顾青桐摇摇头,用力掰开他的手,出了房间。
床上的男人睁开迷离的眼,抱紧她那边的被子,无力地吸取她的味道。
私人医生很快就来了,房间的灯光也亮得刺眼。
“差点就要烧成肺炎了。”
折腾一夜,别墅归于平静时,天边已经出现鱼肚白。
……
傅砚洲睁开眼时,外面大亮,屋里拉着窗帘,呈现出舒服的、带着鱼鳞光的米色光彩。
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吊着水。
不知是不是因为生病的缘故,他此时格外娇气。
他正想出去找她,同她理论。
房门打开了。
“你醒了?”
顷刻间,所有的怒气和委屈偃旗息鼓。
他虚弱地问:“你去哪儿了?我一睁眼都不见你?”
顾青桐一边走过去一边说:
“我去给夏夏弄吃的了,吃完饭她好吃药。”
傅砚洲一听,怒气和委屈又涌到胸口。
“一个我买回来照顾人的玩意儿,值得你亲自去喂饭喂药?我也生病了,我是你男人,你却一点都不管我的死活……”
顾青桐听他那样说夏夏,白他一眼,转身要走。
“不准走!咳咳……”
这时,房门被敲响。
杰森端着托盘进来。
“夫人,您做的病人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