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浅月给他取下绷带换药。

淡淡的阳光从树枝的缝隙间穿透进来，空气中飘浮着星星点点的尘土。

皇甫逸云身下是布满血腥脏污的岩土地，他却在鼻端闻到了幽静淡雅的气息。

“恢复得不错。”

舒浅月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重新敷上金创药，用绷带系紧。

皇甫逸云痛得额上沁出冷汗，桃花眼却始终盯在舒浅月的脸上，他还从来没见过她这般专注的眼神。

冷静且专注。

换完了药，舒浅月用雪块清理了一下他身上的血迹，给他穿上衣服。

皇甫逸云像个木偶似的任她摆布，下巴微微搭在她的肩头，眼神一勾一勾地瞟着她，呼出来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耳际。

他薄唇轻启：“窕娘姑娘的救命之恩，我皇甫逸云无以为报，只能以身……”

相许两个字还没出口，舒浅月推开他。

“免了。”

舒浅月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你是烧糊涂了吧，忘了我是谁吗？需不需要我提醒你？”

皇甫逸云斜倚在山壁上，笑吟吟地开口：“就算你是南宫曜的王妃，那又如何？你和南宫曜已经不可能了，如今你是北陵国右相的亲妹子，要嫁人，也只能嫁给北陵人。”

“不如，我娶了你如何？”

舒浅月懒得理他，拿起雪来擦净了手，说道：“你的人怎么还没来？”

皇甫逸云忽然想起一事。

“糟了。”

“我忘了这里是山林深处，他们应该看不到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