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珠被鬼面人咬伤?”炎青雨蓦地抬起右掌,掌心红透似烧红的铁块,火舌吐着青烟,徐徐逼向米粒!
“该死!他聪明得紧,怕是猜到了。真是糊涂,为何要说生病?随便找个旁的理由不就过去了?”米粒心中不由一紧,捂胸咳嗽,“咳咳……”
“他若有个三长两短,我,绝不饶你!”
炎青雨声音,如同自遥远的天边飘来,隐隐约约撞进米粒耳中,有几分虚幻,可是落在她心上却顿感分外沉闷,恰似来自十八层地狱,令人窒息!
“炎大哥莫急,有我护着,苦珠哪能遭此劫难?你听我,听我说,”
米粒强自镇定,目光扫过炎青雨,见他眸中血色比起方才又浓郁了三分,几乎与他高高举起悬于她头顶的右掌一般炽红了。
她赶紧话音一顿,小脸堆满甜笑,“苦珠不过是感染天花,吹不得风……”
“闭嘴!苦珠早已出过天花。再说,即便是出天花,你蛇玉在手何惧之有?”
炎青雨目光一凝,眼中杀气夺眶而出。
那日,眼瞅米粒随米智押着天涯村幸存村民离去,他带着苦珠跳出密室,毅然向东而行。
一者,他得尽快完成苦族族长之托,再者,只怕冷侵晴即日便到,届时他无法履行与米粒盟约。
所以,他得尽快赶回子虚!
可是,世事难料,就在他经过村东破庙时,忽地发现远处山沟里有人正向这边走来,他跃上树顶定睛细看,竟是胡突押着乌程程!
他实在不能袖手旁观,只得点了苦珠睡穴抱着他再次躲走破庙……
目睹两位花老爷为争夺乌程程大打出手,最后胡突抢过乌程程逃出破庙,他一路悄悄尾随。
他不放心乌程程。
其实,潜意识里还有更重要的原因,他想再见冷侵晴一面!
后来,在沼泽地,那树林窝棚边,他果然见到了冷侵晴。
他按压下与冷侵晴相见的冲动,暗中归还蛇玉,便急急赶回破庙,苦珠却不见了!
“大侠,三日后,到风林渡仙来居救我!”
苦珠栖身的吊床上,上面只有这么一张字条,他想,那应该是苦珠留下的。
“是谁偷了苦珠?”他苦苦思索,“苦珠穿有隐身衣,按理是没人能发现!“
可却一直毫无头绪!
直到方才,遇见米粒,听到她以西线战事为饵,诱他上船,他这才蓦然明白:“是米粒劫走了苦珠!”
隐身衣,只有在红外线照射下才荡然无存。
而蛇玉,是可以发出类似红外线光的!
虽说在天涯村,他曾亲眼见米粒将蛇玉献给鞑德沃,但最擅长洞察人心的米粒自有办法让鞑德沃归还蛇玉。
“怎么如此大意?”他自责不已!
苦珠,一个懵懂稚子,落入敌手还不擅长隐藏心事,定是惹恼米粒,被她报复……
炎青雨一念至此,一字一句说道:“苦珠若没事,我们还是兄妹,倘若苦珠……”
他顿了一下,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将右掌向江边一抖,“轰隆!”空气爆破声响,只见江面水浪翻涌,鱼虾飞天,顷刻间,瑟瑟江水红透!
“自然没事,没事的,炎大哥放心苦珠在我那好着呢,只是前儿个夜里,不该由着他性子,答应他回天涯村,结果……唉,”
米粒眉头紧皱,“说来话长!悔不该交出蛇玉,要是蛇玉早在手,何惧苦珠生病?
她喃喃自语重复着炎青雨之言,摆出一张苦瓜脸,唏嘘叹道,“哎呀炎大哥,我蛇玉在手也不过是方才之事,在手中才捂热,这不便紧赶慢赶来追你……”
“少废话!”
炎青雨声调陡然高了三分,喝道,“米粒,再东拉西扯下去,你我之间最后一丝情意也将如这滚滚江水一去不返!”
……
【风林渡】头,涛涛江水万丈浪,不及炎青雨怒潮撞胸膛,而与此同时,【潋晴宫】内,森森白绫千尺锋,恰似冷侵晴恨意浮苍穹。
只见她催动玄阴神功将柔软的白绫冻作坚硬的琉璃墙,将众人屏蔽在外……
“大王!”梅若絮惊慌大叫,对着朱紫仪扑通跪下,“王后娘娘,你我皆非外人,大王身上哪根毛长在哪儿都清楚,大王身子有何不能看?公主为何要将你我隔离在外?她要做什么?”
说着,她冷不防一跃而起冲朱紫仪扑去。
“嘭!”
一旁石飞燕早已眼明手快脚不停,双手搂过朱紫仪护在身后的同时,飞起一脚向一个花盆架子踹去。
眼瞅花盆架子呼啸着直射梅若絮面门,石飞燕心中大快!
“等了一夜,终于可以出手!”
她这一脚用了十分力,就算梅若絮筋骨无碍,那皮肉伤是断免不了啦!
“咣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