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炎青雨接过冷侵晴话头,“梅若絮原本便是乌有国人,她是乌有国大公主贴身婢女花姐。”
“那个被浸猪笼的婢女!原来是她……”
冷侵晴不由点头,怪道当年第一眼瞧见她便不喜欢,相由心生,不怕她伪装,骨子里的下贱与淫荡眼角眉梢是藏不住的!
“我师傅呢?母后的事,在他眼里向来是大过天的,前世,他为何袖手旁观?”
炎鸿雨忽然发现这个漏洞,双眸重现疑色。
“师傅他老人家正闭关呢!你也知道,他老人家一闭关就是一年半载……”
炎青雨长叹一声,“前世已是旧日黄花,无法挽回,为兄今日提起,只为及时止损,今生再不可重蹈覆辙!当下我们已知鞑德沃狼子野心,试想鬼面人出现何其蹊跷?定然与他有关!只是眼下,他在何处炼制生化鬼面人毒液,鬼面人毒液可否有解药?我们一点线索都未有。”
“说起鬼面人,哼!”炎鸿雨一个白眼扔过去,“若非你横插一杠子,我与晴儿此刻早已在南海有所……”
“嘀嘀!”
一声急促的鸣叫陡然打断炎鸿雨的埋怨,只见密室进门右边墙上四方形琉璃镜下红玛瑙忽地闪耀不已。
“嘀嘀,嘀嘀……”
叫声又高又短却又不停,恰似有人被勒住咽喉正奋力从嗓子缝里挤出丝丝呼救声,令人极不舒服!
通常,这个声音都是用作预警!
“你使诈?”
炎鸿雨遽然怒目切齿,凝神静气进入全副戒备中。
“怎么回事?”冷侵晴舌尖轻点上颚,捂耳急瞟向炎青雨。
“你也不信我?”炎青雨眉毛骤然缩紧,睫毛微微颤动,望向冷侵晴!
“我,我自然信你了!可是……”四目相对,冷侵晴心中应道。
因为经历过,所以才感同身受!
可是炎鸿雨,他没有经历过重生,前世云云,他如何会信?怕是自此对你生出罅隙,认定你根本未把他当兄弟,他不过是你为一己之私而布下的一颗棋子而已!
“我们不是不信你,但,眼下你得给一个解释!”碍于炎鸿雨在场,很多话不好明说,她无奈指着尖叫的红玛瑙,说道。
炎青雨见状眉头一展,唇瓣微微勾起,却不说话,冷侵晴蓦地恼了!
“你有何难言之隐不能与我说?枉我拿你当知己你却拿我当外人!”
她紧咬嘴唇极力压下心底突现的怒气,默念,“他有苦衷,莫生气,莫生气!”
她这微表情自然逃不出炎青雨的眼睛,他暗暗叹了口气,却依然欲言又止。
“顺风耳”不合时宜地响起,他也不知什么情况?俗话说,沉默是金,状况不明时他可从不多嘴!
那鸣叫的红玛瑙是一个传音器,炎青雨称它为顺风耳,只要它能量足够,不管你相隔多远都能传递声音。它可不是炎青雨画出来的,它是原主选用稀世珍宝火玛瑙,在海底火山口足足冶炼了十年零六个月才制成的法器。可以说正因有它的存在,所以炎青雨才能画出更为小巧便于携带的千里传音器来。
半月前,他回到柳庄,已经继承原主记忆的他自然知道密室的存在,情不自禁来到密室凭吊一下往事,他打发青鸟去找冷侵晴并嘱咐说,若有急事,按响红玛瑙。
可是,这只破鸟,有事没事按响它。
“主人,吃饭了没?你已经够帅了千万不要减肥啊!嘿嘿嘿……”
“主人,早点睡!虽说书中自有颜如玉,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木有好身体,有美女白送给你,你也只有咽口水的份儿,哈哈哈……”
“主人,又在想小寒阳了吧?不是我说你,喜欢就要大胆地去追啊!整天躲在幕后付出一切,人家怎么知道?”
……诸如此类登不了大雅之堂的私密话,它是张嘴就来,也不管炎青雨方不方便接听。
故而今天青鸟按响传音器,炎青雨还真不敢贸然接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这只破鸟口无遮拦,他可不想在冷侵晴面前丢了颜面!
“瞅个空,一定要狠狠警告这小东西,越来越没规矩,都要上天了!”
炎青雨心中正暗暗发狠,忽听冷侵晴一声大吼,“炎顷雨,你是舌头掉了还是耳朵堵了?为何不说话?”
有时候,沉默犹如台风前的宁静,最为可怕!
沉默的兄弟俩儿,尖叫的红玛瑙,让冷侵晴顿感压力万分!
你瞧,炎鸿雨眼中杀气弥漫已不加丝毫掩饰,眼看一场厮杀即将来临!怎不令人着急?
“我已无话可说,信与不信,来日自见分晓!”千钧一发之际,炎青雨终于开腔了。
他眉尖荡起一丝浅笑,那熠熠生辉的眸子里,温柔呼之欲出。
“说什么来日往日?”
炎鸿雨却不接轮子,他锐利的目光在炎青雨岁月静好的脸上狠狠啄了啄,“往事难追,来日渺渺,握不住的,鸿弟我向来不放在心上!”
他说着声音忽地一顿,目光瞟向红玛瑙,与此同时一道蓝光射来,距红玛瑙一步之遥处,一颗枣核钉化为灰烬。
“炎鸿雨!”冷侵晴眉毛猛然拧起,“你脑子可是进水?你那枣核钉倘若引爆机关,咱们就都玩完了!”
“玩完了?”
炎鸿雨似笑非笑,反问着,俊美的双眸透出几分邪恶。
陌生感,与炎鸿雨从未有过的陌生感油然而生!
不过,一向自诩非小女人的冷侵晴显然不想让自己心情外露,虽然她已被他盯到头皮发麻,她眼皮一翻索性双眼放空。
“呵呵呵……”
但炎鸿雨却不干了,他呵呵狂笑,扭头朝炎青雨竖起大拇指,声音极其刺耳,“王兄请君入瓮实在是高!”
“唉……”炎青雨垂下眼帘,心底的长叹随剪断的目光一起跌落红玛瑙上。